所谓接风洗尘,不过也就是一顿佳肴,几壶美酒,而真正的大菜,早已摆在两人房中。
叶怀荣喝得醉醺醺的,拉着洪敬甫不断念叨:“洪大人,既然到了越西,可要多住些日子。”
“这是自然,叶大人把越西治理得如此繁华,我可得好好参观参观。”
叶怀荣听洪敬甫应承下来,喜不自胜的又拿起酒杯要敬他。
太史宗芳担心洪敬甫身上的伤,便出言拦了一下:“叶大人,来日方长,今日酒也喝得差不多,不如下次再把酒言欢。”
叶怀荣松开洪敬甫,拍了拍后脑勺:“太史大人说得是,下官一时太高兴,竟然忘了两位大人一路奔波,是该早些休息。”
叶怀荣转头看着梁升云:“后院的西厢阁已经收拾好了,带两位大人去休息吧。”
梁升云起身应下,又朝三人行了礼,这才走到门口吩咐下人点灯带路。
越西府的后院,虽然没有前院的水池,不过,假山流水却也是不缺的。活水从假石上流下来,带起一阵凉意,倒是解了几分暑气。
梁升云推开院门,请两人进去。
“两位大人若是有别的吩咐,尽管使唤阿东。”梁升云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人。
听见自己的名字,那人快速走到三人面前,对着洪敬甫和太史宗芳见礼。
洪敬甫客套道:“叶大人有心了。”
洪敬甫的住所在左边,太史宗芳的在右边,两人分别进屋。
一个转身的功夫,又都退出来站在了门口,隔着中间的院子互相对视。
洪敬甫对她点点头,太史宗芳便明白了,看来,两人房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方才退下去的阿东,又带着一群下人进了院子,送了热水和衣服,还有醒酒汤。简直是无微不至。
太史宗芳不喜欢别人伺候,把那些候着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出去。
她先把腿上绑着的短刀解下来,放在浴桶边,确保自己一伸手就能拿到之后,这才开始沐浴。
洪敬甫身上有伤,自然也不便有外人伺候。
房里点了灯,却不及桌上的金叶子来得耀眼。整整一盘,都够洪敬甫在京中买一座宅子。
他和太史宗芳前脚才跟叶怀荣抱怨缺钱,后脚两人就都收到了“盘缠。”
贿赂京中来的朝官,谁还敢说,这位越西府主事胆子小。
越西河道水利多,晨间便多起云雾,即便是身处闹市的越西府,前院的水塘也免不了烟雾缭绕。不过,如此一来,长廊倒像是空中庭院里的仙桥般,当真是雅致。
洪敬甫和太史宗芳素来起得早,两人用了早饭,便让阿东备了马车,说是去城中逛逛。
叶怀荣刚起来,听见下人汇报,赶紧吩咐伺候洗漱。
叶怀荣着急忙慌的出了院子,刚拐过去西厢房的长廊,就被赶来的梁升云拦住了。
昨夜醉酒,梁升云便留在了客房,并未回去。
“叶大人,别着急。”
叶怀荣皱眉看着他,不知梁升云是什么意思。
梁升云朝西厢阁里头看了两眼,转身便请叶怀荣回前院。
“昨日厚礼,两位大人带着怕是不便,此时出府,自然是该行安置之法,您若是跟着去,岂不是叫人无地自处。”
梁升云边走边跟他解释。
叶怀荣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我这大清早的,是昏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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