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仿佛是今晚的必需品,两个人之间互相用它不断拉扯着。
见我抬起胳膊,长玉公子脸色有些发白的挪着步子过来。他伸手摸到了我的腰带,然后宛如葱白的指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怎么都使不上力。
我看见他的喉结不断滑动,显然是在紧张的咽口水。
“怕什么?”
长玉公子越紧绷,我反倒越放松起来。
我调笑道:“你之前不是还跟朕说,希望朕能看看你吗?”
长玉公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整个人的身体像是丛林里即将厮杀猎物的狐狸,然而,他这只狐狸没有厮杀的勇气,只有高度的戒备。
不像是去厮杀别人,而是被别人厮杀。
我突然握住他的手,将他朝自己拉进:“易拓,你不喜欢朕吗?”
长玉公子的手冷得像是冰水里捞起来的石头,他气息有些不稳,说出来的话便越发混乱起来。
“臣,不是,臣,紧张,紧张而已。”
我笑了笑,并未拆穿他的谎言。
他今日传的不是正经的宫服,而是一身闲散打扮,身上的衣服不过是几根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
我松开他的手,顺手扯掉一根。
长玉公子呼吸一滞,我听见了他的心跳声,如同鼓声一般响了起来,就在我耳边,一阵高过一阵。
我的动作没停,又继续去解第二根。
这一次,呼吸陡然放松,但心跳声却不见了。
等我去解第三根的时候,我突然被他推了一把,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架子上。
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一旁的椅子,这才稳住了身形没有再摔一跤。
但是挂着衣服的架子被我撞倒在地,在内殿中发出好大的一声响动,连门口守着的郑有德都忍不住往里探头看了一眼。
我没好气的骂道:“还不滚进来。”
郑有德得了命令,提起长袍就往我身边跑来,他扶着我坐下,又伸手去摸我捂着的后脑勺。
长玉公子衣衫半开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的看着我,无声的动了动嘴唇,似乎想问问我,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对郑有德问道:“怎么样?”
郑有德轻轻揉了一下:“回君上,摔肿了。”
我被他的手弄得有些吃痛,心头火气瞬间冒气,忍不住嘶了一声。
“回居兴殿。”
我没有再理内殿跪着的长玉公子,而是捂着头大步出了南苑。
想跟人学着算计我,你还是嫩了点。
从前长玉公子调戏我,能如此镇定自若,临危不乱,无非是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他知道如何让我停下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
只有等我说停下的时候,他才能被迫停下来,不然,他设的局,就是白费功夫。
想一想,我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跟人斗来斗去,成就感居然要在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身上找,就像我教霍淮下棋一样。
当真是荒唐。
南安女帝退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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