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春言道:“臣听闻君上曾向太傅提议封庆怀为亲王,太傅重朝纲,不敢承恩,臣却想求君上再恩赐一次。”
自家人打自家人的面子,绕了一圈,非要摆个架子,再将事情重新提起。
一向置身事外的裕王乍然开口道:“亲王之位实在太过贵重,再说,当年蒋公子在朝中并无官职,也无政绩。此举有违朝纲,还请君上三思。”
“臣附议。”
越合郡主府的应良也站了出来:“君上,蒋太傅的官职尚且高不过亲王之位,若是蒋公子越过他,一来实属不孝,二来,也遭众人非议。”
应良话音刚落,谢远春急忙呵斥道:“胡说。”
他转身看着应良,目带寒意:“既然君上原本就有旨意,说明此事并非你口中所言的逾越,而是早已应允的恩宠。”
裕王冷哼一声:“要是如此顺理成章,蒋太傅又为何给推了呢?”
谢远春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脉,突然间哑然失语。
殿中所有人心思各异的看着蒋太傅,似乎只有逼他站出来,才能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为什么原本推掉的恩宠,要在这个时候借谢远春口说出来,是本身知道这件事情不合规矩,但又心疼儿子,所以找个不懂事的来背黑锅。
还是,在刚才的两位皇夫问题上受到了折辱,所以想在此事上扳回一局,给众人心头都提个醒,做个下马威。
蒋太傅叹了口气,看着谢远春的目光多了几分无奈。
“君上,庆怀命薄,如此荣宠,实在愧不敢当,再者,臣也并未无此私心,还请收回旨意。”
蒋太傅并未解释推脱的原因,只是含糊其辞的又推了一次,众人心里的那颗怀疑种子,就此生根发芽。
谢远春被伤了两回面子,眼神里带着强烈的不甘,头一次在朝政之事上公然忤逆了蒋太傅。
“君上,庆怀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多岁,人生正是好年华,他生前与成德女帝交好,却莫名其妙死在嘉州,若是成德女帝还在,知道了他的遭遇,定然不会让他这般寂凉。”
谢远春铁了心,架着一副不做成这件事情,绝不肯罢休的样子,竟然还将成德女帝搬了出来。提及故人,朝中的老臣脸上都多了几分动容和惆怅。
但此事关乎蒋太傅的独子,谁都不敢轻易几句,不然,从此以后在朝中就再也别想安宁。
大殿中依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只有不断的来回扫视,观察着,等待着。
我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瞧着这群人,心里升起几分看人做戏的嘲讽感,虽然这是我想看到的,甚至是我布的局,但就是这样的算计,最是让人恶心。
朝臣们退缩,裕王却并不怕,他先是礼部主事,其次是宗亲,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说话都是最直接最有分量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辩起来,蒋太傅故意用眼神暗示,又咳嗽了几声,谢远春都视若无睹。
我冷冷的看着,并不出言制止,反正今日吵得越凶,此事在宗亲间的影响就越大,蒋太傅和宗亲们的关系也就越冷淡。
听得久了,两人争来争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我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将面前的案桌拍出一声重响。
“都给朕闭嘴。”
我站起来,拿手指一一点过众人:“在这大殿之上,若是舌战群儒倒也罢了,可偏生像个市井泼妇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个不停,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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