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天空冷冷清清,连一丝云朵也瞧不见。这一日恰好是满月,莹白的圆月好像一面挂在天边的明镜。
晚晴缓缓在湖边散着步,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湖面折射着月光,向四周漫溢开来,连带着晚晴身上也覆了一层浅白的光来。
四周真当静得了不得,晚晴时而还能听到树杆间有野果飘落的声响。她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而后快速刷卡闪身进入了大楼内。
晚晴所在的实验室经过多年的发展,检测技术也在不断的更新。在她的主导下,基于 PCR 基本原理,目前还使用了多元 PCR 技术和实时荧光定量 PCR技术。
前些天的联合视频会议里,她的合作伙伴那边传来了新的消息。对方引入了针对沙门氏菌 invA 基因设计的最新的高检测灵敏度电化学传感器,说是可以同时完成四种病菌检测。这对于晚晴团队而言,无异于加入了一剂强心针。
“晚晴,今天不是轮休么?怎么晚上你还来办公室?”克洛伊推门进来的时候,晚晴正在翻阅着手头的资料。
“反正家里没人也睡不着,就来这里坐坐了。再说,咱们这里晚上安静、有氛围,一个人也能思考一些问题。”晚晴转头凝视着克洛伊,若有所思道。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夜里最好,咱们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克洛伊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
“所以我们一直都是最佳拍档。”晚晴微微笑了起来。
“诶,晚晴,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感觉人生最好的光阴已经过去了。再过几年,我就该退休了。想想这一辈子的实验室生涯,感觉自己也没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对了,前几天刚听说,你想辞职回中国去发展,对么?”
克洛伊试探着问了问,而后做出一个十分抱歉的手势:“我也不是故意要打探你**,只是听说你要走,就随口问一问。”
晚晴笑了笑,将桌上的资料略略收拾了一番,而后将克洛伊让到了隔壁的小厨房里。她净了手,又从冰箱里取了两瓶气泡水,柜子里拿了一盒曲奇饼干,用一只玻璃碟装着,搁在茶几上。
“在外面漂泊久了,总是要回家的。我是有这个意向,但是还要结合怀儒那边的情况,毕竟这不是一件容易下决定的事情。”
说着,晚晴拧开气泡水的瓶盖,低头抿了两口。那气泡水一下了喉,一股子冰凉、辛辣的滋味就在周身游荡了起来。这人工气泡水到底不如天然气泡水来的甘醇,喝下去多少有些伤喉的感觉。
克洛伊弯着腰,也跟着举起了气泡水,笑道:“或许你听说过张行知,张教授么?”
“倒是听过大名,大概知道以前他在UCLA拿的学位,好像已经回中国许多年了吧?现在应该是在申旦大学的医学系做教授,平时好像也在申城的儿童医院坐诊吧。”
“是啊,就是他了。当年我还年轻,在亨廷顿医院的时候,跟他合作过一个项目呢,说起来我们可是认识几十年了呢。”
“啊?这样……”
晚晴从来没有看到过克洛伊和张行知有什么联合发表过的署名文章,也从未听说过两人有什么交集。他们有交情这件事,多少叫晚晴觉得有些意外。
“那时候,我们在做疯牛病患者的项目。你是知道的,现在就算是在电镜下看,也很难观察的到病毒粒子的结构,更何况是当年。本区鲜少的感染病患,几乎都有中枢神经系统退化性病变,那可是百分百难逃死神的追击。”克洛伊躺靠在沙发上,头仰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仿若思绪一下回到了遥远的几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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