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再宠你一次,近日冷宫里闹鬼闹得人心惶惶的,如果你能解决这件事哀家就准你出宫以后也随你的便”
宋苓熙盯着地面眼神深不见底,果然活在舒适的圈子久了就很难嗅到危险气息,天真以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一些改变不了的事。
自己也真是疯魔了才会在深宫里妄想自由,二十几年都白活了宋乐这样的身份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如果我说我不呢?”
宋乐的声音像是反驳又像是再做无谓的挣扎让聪明的人听了眉头都不皱一下。
芙清看了一眼跪着的人又看了一眼太后,见后者一直不说话脸上始终摆着慈祥的笑就明白了,只好把目光转到地上的人。
“小姐地上凉起来吧。”
宋苓熙心里犯怵拼了命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位高权重的太后眼睛一转不管不顾起身提着裙子就跑。
一路宫墙一路巷,不顾一切奔跑的人甩掉了头上的乌纱帽,退去了厚重的华服,扯掉了金丝银线的面纱
只剩一身贴身素衣飘零的挂在洁白无瑕的玉体上,一路向前跑可认其怎么跑都像是跑在遥遥无期永无止境的地狱,纵使跑到筋疲力尽却还在皇宫里打转,抬头仍然是亭台楼阁,宫墙绿瓦。
她那么聪明当然知道逃不掉
可……就是她的聪明害得她惧怕,惧怕看不到头的心机算计,惧怕往后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个从21世纪来的灵魂崩塌,从今往后人前人后只有宋乐再无宋苓熙,宋苓熙就是宋乐而宋乐却再也不能是宋苓熙了……
这一路跑来宋乐累了,倦了,认命了……
汗水顺着脸庞四处滑落,让原本锋利的五官因为沾染了碎发也被磨平了……
宋乐这么一跑寿福殿的人都愣了只有太后慢条斯理的用勺子将肉丸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这种泰然自若是一种老练的沉稳更是一种对事物了如指掌的平静。
芙清也是好久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太后,连忙躬着身子上前去。
“太后,让人追吗?”
太后盯着寿福殿的大门看了一下,摆了摆手“传令下去宫里任何人不得拦着宋乐,如果在嘉华门看见宋乐叫人送到宋府昭告天下就说宋乐病故。
另外寿福殿的大门三天内不关。”
太后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话就摆明了宋乐如果出得了皇宫以后就是一个死人了再想要金钱权利是不可能的了。
殿里丫鬟太监都被遣散了,只留下芙清一个人站立在太后身后,偌大的殿内满是冷清。
芙清看着寿福殿的大门,神情里难得带了一丝微笑。
“太后是希望小姐走出去还是回来?”
没了外人,朝夕相伴的两人也是最懂对方心思的人,太后温厚的表情停了看着门方向的目光透露出不舍又夹杂着一些其他人难以言喻。
“……只因当初某人的一句话她还没出世起哀家就护着她了,如今一眨眼竟有19个年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护着护着就把她当做亲身小女儿来养,总是几天不见就生怕她出了意外,恨不得天天带在身边,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她也算计在其中……”
太后的话算不上回答芙清也不像是自言自语,倒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很久故事。
芙清十岁就跟在太后身边与太后不是亲人却与亲人无异,那些陈年往事自然也是一同经历过来的。
看着太后的神情不由得苦涩一笑心里也免不了带一些心酸和无奈。
“太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后面的路还是小姐自己走吧。”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把目光放在手上一只不起眼的镯子上看了一眼,神情不加修饰的在怀念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人。
“芙清你实话实说你希望她回来吗?”
芙清看了一眼太后的样子浅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给太后倒了一杯热茶才慢慢开口“奴婢想……小姐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回来了也好。”
太后将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明明是热茶却像酒一样让人眼眶里泛红。
“哈哈哈……说的是啊,她从来都不属于这里,可不属于又怎么样?还不是由着19年都没发的疯出去发泄一通又认命的回来,她那么聪明能一眼就看出来后宫的算计从小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逃不掉的始终逃不掉。
哀家倒是希望她像一个草包一样什么都不懂还好,长大了就嫁一个寻常人做一对平淡夫妻。可偏偏她聪明……聪明到让哀家不得不把她算计在这皇宫里陪着哀家……”
一向温和的太后手一挥将桌子上的茶具全都摔到地上,看着摔碎的杯子摇摇欲坠的身子顺手抽出一把配剑朝院子里的竹林乱砍了一通发泄……
芙清张了张口想劝说的话到嘴边竟有些哽咽只好转身退出来,太后和宋乐往事堆积得太久心事藏得太好难得发泄出来又何故去打扰呢。
这两人虽然不是亲生的性子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这样疯迷的行为除了今晚以后不会再有了,无论太后还是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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