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隆看了一眼,这个盒子尺寸不大,一尺多长,盒子四周镶银,小巧的锁扣也是银制的,看起来很是名贵。
伸手掂了一下盒子的重量,张亦隆嘿嘿一笑,“这东西你们叫什么?肉松蓉?还是纵蓉?还是地精?我猜应该是叫锁阳吧?”
董一振一脸的震惊,“张大人,这你都能猜出来??这是肉松蓉,而且还是一根价值很高的完整锁阳,确实也有叫它肉松蓉或是地精的,这根都能当贡品了。”说着,把盒子放在桌子上,一脸期待的问着张亦隆,“张大人,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张亦隆用下巴指向右侧的客厅,“胡守常有一妻二妾,听方布的意思,还和那个丫鬟小红不清不楚,他应该过年过五十了吧?”
董一振点头,“我看他应该年过五旬了。”
张亦隆不再说话,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一个年过五旬的男人,游走于一妻二妾一丫鬟之间,自然需要肉松蓉这种大补之物。
董一振对着张亦隆连连拱手,确实没想到这位张大人岁数不大,见识挺广,只不过有如此见识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一个人待在蒙古包里?不只是张大人,于大人和胡大人也是一样,难不成这三位大人都不喜欢女色?不过董一振没敢把这问题问出来,只能暗藏在心中,不过跟着个有见多识广的大人干活儿总归是好事。
方布确实是抄家好手,仅仅是五间上房就抄了整整一个时辰,搬到客厅的财物可以说是堆积如山了。随着抄家从上房转到两侧的厢房,更多的东西堆到了客厅里,一些粗布之类的更是堆到了客厅门前。
张亦隆索性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厅前,示意跪在地上的众人起来。
一个年过五十的老汉被众人推了出来,往前几步就要跪下叩头,张亦隆用手中的马鞭虚扶一下,示意他不用下跪,“老人家,不用跪了,有什么事?”
老人吭哧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这位大人,我们是胡家的长工,胡家出什么事可跟我们没关系啊。”
张亦隆点点头,“长工和胡家的事没关系,长工都站到一边去,老人家,你看着点,要是有人冒充长工,我唯你是问。”
“好好,”老人回头一一指出谁是长工,很快,二十多名长工就站到了一旁。
张亦隆接下来就开始进行分化瓦解工作了,对于胡家的仆役、老妈子和丫鬟,张亦隆就说了一句:“你们在抄家结束前,只要出首,找出胡守常藏觅物品的,可以从中分得一成,如果找到价值在百金以上的物品,不仅此人的收益会提高到二成,还能避免被罚为奴隶。”
十几名仆役、老妈子和丫鬟都没人说话,全部低垂着头。
到是刚才出来说话的年老长工又走前几步,躬身施礼:“大人,如果我们帮你们找出财物,能不能分到一成?”
张亦隆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反正给的也是胡守常的财产,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长工们开始低声互相说着什么,看来是在讨论要不要和眼前这位大人合作。
就在这时,一个老妈子突然冲了出来,扬手就给老长工狠狠一巴掌,抽得老长工原地转了三圈才倒在地上。
老妈子怒骂着:“主人对你们一向不薄,你们吃主人的,喝主人的,还拿着工钱,竟然……”说着,还要用40码的大脚狠踢老长工。
只是站在张亦隆身边的魏立庆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扬手一马鞭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同样把她抽得原地转了两圈,伸手捂着脸躺地哀嚎。
张亦隆示意魏立庆把她拖到院子另一边,先让她明白一下这宅子里现在是谁说了算。
魏立庆直接把那个胆大包天的老妈子拖到远处,右脚用力踩住,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五鞭下去就把人直接抽晕了过去。
张亦隆点手让一个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丫鬟,让她用冷水泼醒那个老妈子,魏立庆抬眼看了下张亦隆,张亦隆示意他继续。
在老妈子的惨叫声中,张亦隆伸手扶起了倒地的老长工,告诉他这一巴掌不白挨,一会儿会给他补偿。
老长工感激的连声道谢,连自己被打落了二枚牙齿都忘得一干二净。
安抚了老长工,张亦隆对着重新沉默的长工们说道:“请大家记着一点,不是胡守常给了你们饭吃,还给你们工钱,那是你们应得的。是你们年年月月的辛苦劳作养活了胡守常一家,他们一家像草原上的蚊虫一样从你们身上吸血,所以你们不用觉得有什么对不起胡家的。”
这时一个壮实的长工从人群中挤出来,“这位大人,我无意冒犯您,如您所言,确实是我们养活了胡守常一家,可没有胡守常,我们也没地可种,如何在这塞外草原上生活呢?”
“你说的没错,”张亦隆指着还在地上翻滚哀嚎的老妈子,“可你想过没有,胡家的地也不是他的,是蒙古右翼三万户中的土默特万户的。胡守常只是帮着蒙古土默特万户管理土地并征收粮食,可他却私自贩运兵器,让你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如果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一名蒙古贵族,那么你觉得他会区别对待仆役和长工吗?”
壮实的长工低下了头,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那个老妈子一年能拿多少钱?”张亦隆问长工们。
“她是老妈子的头儿,一年能拿三十几两银子呢,平时还时不时要我们给她上贡,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七八两。”一个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长工边说边对着老妈子的方向狠狠的唾了一口。
一个老妈子头儿一年就能有四五十两银子的收入?尽管知道胡守常家产不少,但区区一个老妈子头儿就能有如此收入还是让张亦隆大吃一惊。
少年长工一脸希冀的看着张亦隆:“大人,你说话算数?”
张亦隆伸手敲了敲自己的漆皮胸甲,“军中无戏言!”
“好嘞!”少年长工指着南边说:“出了板申七里就是胡家的菜地,那里有个看菜园的窝棚,我知道胡少庆在那里埋了十几个坛子,应该都是值钱东西。”
“你怎么知道的?”张亦隆觉得这个少年有点意思。
“那是刚过了年,派我去守菜园子,结果有一天晌午时分,胡少爷带着三个家人过来,还拉了辆大车,车上蒙着布,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胡少爷说是看我看菜园很辛苦,赏了我一小坛红薯烧、三个黑面大馍和一盘子肉丝炒酸菜。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看个菜园子有什么辛苦的,至于赏这么好的吃食吗?我就留了个心眼,红薯烧我只喝了小半坛就假装醉的不省人事了。他们看我醉了,又过来推了推我,见我没反应,这才揭开大车上的布,我看到车里装的是十几个酒坛子。”少年说的很认真。
张亦隆听得也很专注。
“他们在窝棚的西南角挖了几下,里面好像有个木板,他们就把那十几个酒坛子藏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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