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大不了嗝屁了,任务失败,也会有下一个恶毒女配继续扮演着她的角色。
就是不知道从这里摔下去会不会疼……
云霖一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深吸一口气,沾着雨露的草垛里滚着浓重的泥土气。
微凉的风吸入肺中,云霖故作轻松的扯了扯唇角:“傻丫头,我看你今天真是不清醒。”
先是不声不响跟着小殿下逃离陵山,引来了皇室的追捕。
紧接着又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语。
他怎么可能放手?
云霖全当小丫头是被吓傻了,在一派胡言。
他的眉眼柔和温顺,花浅兮像是拨开了云霖一向盛气凌人的伪装,第一次看清了他。
“我很清醒!”
云霖不想和她争执,逐渐失去力量的臂弯隐隐作痛,他强忍着又把小丫头抱紧了些许:“从这里跳下去是会死人的。”
“不取舍一个,我们都会死。”
枯木枝条快要被折断,根部已经有了断裂的趋势。
细细的崩裂声很是刺耳。
花浅兮的心跳怦怦,乞求似的望向云霖。
他的臂膀上旧伤已经崩裂,麻衣浸染了片片血迹。
“松手好不好?”
花浅兮说的平静,心尖却是惊涛骇浪。
今天已经有人为她死了。
云霖因为难耐的疼痛,额头上沁着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鬓发湿漉漉的贴在耳畔。
明明狼狈地不像话,听到怀里小丫头软绵绵的声音,云霖还是菀然一笑,“别想了,不可能。”
枝条的筋脉已经被拉拽露出,云霖静静的瞥了一眼,喉结微动,“傻丫头,我是为了避免陵山大劫才会救你,别想多了。”
倏然那只大手像是蓄满了力量,猛地将花浅兮往悬崖峭壁上一推。
枝条也因为突然受力彻底崩断……
…………
……
夕阳颤颤的挂在树梢,快要垂下。
花浅兮怔怔的蹲坐在悬崖凸出的边缘,盯着深不可测的深渊,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脑海里定格着云霖最后勾起唇角的笑靥,那个总喜欢挑逗她的男人就这样被深渊吞噬……
花浅兮眨了眨酸痛的眸子,睫毛间涌上了一阵湿意。
几滴晶莹滚落在手心。
那里似乎还尚留着云霖的温度。
低低的呜咽两声,花浅兮兀地捂住小脸,被激发的泪腺一发不可收拾。
哭够了,花浅兮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转过身看见的却是静静站在树旁的奕珏。
花浅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干涩沙哑的开口:“这也是你谋划的吗?”
夜璘立在原地不为所动。
眸光从她憔悴的小脸上移开,望向了深渊,卷翘的睫毛颤颤的。
“走吧。”
花浅兮的裙摆上已经跪出了两团灰白的沙灰尘埃。
夜璘俯下身子想为她拍去脏土,却被花浅兮绕开:“我会记住的。”
“能被你记住是我的荣幸。”夜璘苦笑的扯了扯唇角。
小没良心的,一忘就忘了他几百年。
却因为这两个与他无关的人记住他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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