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妈妈怎么回事?”覃姿沉看着混乱的场面,没有问林楚浅,而是径直的去询问谢妈妈,语气虽然温和却有些不耐。
那模样好似她正在歇息,而不知哪里来的野猫野狗惊扰了她一般。
“夫人。”谢妈妈恭谨的低头,眼神瞟向林楚浅母子。“就是白姨娘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非要把四少爷带走。”
四少爷?
覃姿沉对这个称呼非常不喜欢,她觉得这府里,除了她的柏儿,没人可以配得上何府少爷的称号。
她侧头,视线落在林楚浅身上,见她身上的粗布麻衣,脸上沟壑纵横,当年那个娇媚动人的女子早已消失殆尽,她勾起嘴角,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却十分平和。“白姨娘为何擅闯?”
“夫人误会了。”林楚浅挺直背,淡笑的说:“我并非有意擅闯,只是谢妈妈拦着我接笙儿回去,一时心急而已。”
覃姿沉既然喜欢装模做样,那她很乐意配合,两人脸上皆是带着笑,谁也没移开视线静静的对视着。
这种时候,林楚浅想,就是眨下眼睛那都是输了。
“白姨娘有所不知,今日四少爷在厨房里偷了一碟糕点。”谢妈妈此时突然上前。“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一碟糕点而已,四少爷想吃便吃了。可老奴询问时,四少爷却死不承认。这偷东西是一回事,撒谎又是一回事,夫人听闻之后,担心四少爷小小年纪便如此劣性以后怕是会误入歧途,便想管教一二,想罚他到祠堂里跪上一晚长个记性。”
“偷糕点?”林楚浅转头,微微挑眉用眼神询问。
笙儿直摇头,小声的回道:“我没有。”
“没有?”谢妈妈声音骤然拔高,走近之后盯着笙儿讥笑道:“四少爷还不承认?老奴可是在你怀里搜出糕点的。”
笙儿握紧拳头,气呼呼的迎上谢妈妈那让他畏惧的眼神。“那糕点是娘亲前几天给我的,不是从厨房里的。”
林楚浅微眯眼眸,突然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是谢妈妈见到他吃糕点便认定了糕点是他偷的,借机发作而已。
她嗤笑一声。“没想到,在这府里,一个少爷还能因为几块糕点受罚。”
覃姿沉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她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眼角斜睨着林楚浅,淡淡的说道:“罚与不罚,自然是我说了算。”
林楚浅的暴脾气突然就起来了,这覃姿沉的意思就是,甭管糕点的事,就是她想罚笙儿,就这么简单。
谢妈妈听了有些得意,上前又补了一句。“白姨娘,你还是回自个的院子里待着吧。等四少爷受罚完,老奴会将他送回去的。”
她得有多蠢才会信谢妈妈的鬼话!
林楚浅毫不退让的站在笙儿面前,抬头不甘示弱。“夫人乃一家之母,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肆意处罚笙儿,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会有损夫人的声誉。”
覃姿沉唇角微微的漾起一个笑容,让人莫名发毛。“你威胁我?”
“夫人误会了。”林楚浅笑了笑。“我只是提醒夫人而已。”
覃姿沉多年来,看似把何任城的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可风平浪静的下面又埋葬了多少鲜血,就那突然病逝的叶姨娘,还有白晶晶。
皆是覃姿沉私下所为,而在府里的下人眼里,覃姿沉也不过是个有威望的夫人,因为她故作大度宽和,恩维并施让下人不敢轻易越据冒犯。
而在外人眼里,覃姿沉确实是个再贤淑不过的女子,何任城浪荡去了几房妾室,其中最受宠的柳姨娘在外面四处显摆,她一正室不但不生气,在外面碰见了,还能姐妹情深的演上一番。
这种种迹象说明什么?
说明覃姿沉十分注重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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