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院子很大,林楚浅走出房门还得穿过一段走廊才能出院子,想起柳姨娘如今这副傲慢的嘴脸,她便决定自己要离她远一点,省的自己一个没忍住惹怒了她,也落了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在快到大门前时,林楚浅步伐太快,差点撞上一身穿湛蓝长袍的男子。
她定眼一看,是个老头,还是留着发白胡须,看来颇有风骨的老头,这府里后院不会有来历不明的男宾,而且还是在柳姨娘的院子里碰上。
思来想去,她便觉得只有那教书的先生才有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忙学着电视上的模样拱手,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走路急,不小心冲撞到先生了。”
夏渊明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妇人,身穿粗布衣衫,脸上沟壑纵横,行为举止却有些跳脱,跟她的面相倒是有几分违和。
关键着妇人见到他没欠身行礼,反而诡异的朝他拱手,这明明是读书人或男子之间的礼节,她行云流水的做了出来,倒是让他颇为不解。
“敢问夫人”他犹豫了一会,又觉得问人名讳颇为失礼,便连忙拱手,一板一眼的说道:“无妨,老夫并无大碍。”
林楚浅直起身对他善意的笑了笑,主动开口问道:“我是府里的白姨娘,先生可是柳姨娘院子里教课的先生?”
白姨娘?
夏渊明恍然大悟,知道她便是笙儿的生母,忙客气的拱手:“老夫正是夏渊明,眼拙没认出白姨娘,失礼了。”
林楚浅摆手。“先生客气了,你我本就素未蒙面,认不出来很正常。”
两人客气的寒暄了几句,无外乎是关于笙儿学习刻苦勤奋的事情,各自耽误了片刻便匆匆道别。
毕竟男女有别,在这后院里和男子相谈甚欢,要是被有心人曲解要解释起来也挺费劲的。
明白了柳姨娘的意思之后,林楚浅便去库房取了些许银两,少的可怜,想必是柳姨娘早已上下交代过。
她废了一番口舌,终究无果,颠了颠手里的十两银子,林楚浅欲哭无泪。
十两银子,放在寻常百姓可能是一笔不小的银两,可放在大户人家,也不过是小姐姨娘的月钱罢了。
这点银子什么东西都置办不了,顶多买几块布或者几件廉价首饰。
柳姨娘做事还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林楚浅无计可施,只好揣着十两银子硬着头皮去跟何明雪商量。
何明雪见她脸色为难,细细听过前因后果之后,也没有多悲愤,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点头说道:“事情就按照柳姨娘的意思办吧,劳烦白姨娘为我奔波了。”
林楚浅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何任城在外面耍一个晚上估计都不止这点钱。
女子及第本就是人生大事,双亲皆不在身边已十分可怜,如今还寒酸的连寻常人应有的排面都没有。
搞个寂寞。
两人无言以对了许久,林楚浅把十两银子收回怀里,深吸了一口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用这些钱买几块布料,二小姐也可以几身衣衫。”
何明雪没有意见,点了点头便当应下了。
买布料做衣衫,总好过买些乱七八糟不顶用的物件。
勉强算是商量完毕,林楚浅便起身离开了何明雪的院子,一路都在心里骂娘,这柳姨娘做的都是什么事啊!
稚子无辜。
覃姿沉做再多事情跟她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人家就想好好举办及第之礼,都死抠这不让人家体体面面的好过。
要不是林楚浅一穷二白,身无长物,她还真想拿点钱贴补一下何明雪,毕竟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了这事脸色都白了好几分了。
她看着还挺不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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