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贺其施盯着地上的血渍,眼里喷着仇恨的火焰。
温柔稳重的冬梅,就这样被他们生生逼死了!
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没有冬梅这个人!
一个总是小心翼翼,受尽委屈,陪她救治流民,帮她照看小草、宝财的冬梅,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头脑越发晕沉,滔天的仇恨夹杂着熊熊的欲火在她体内焚烧。
好似下一刻,她就会被这两股火焰烧得灰飞烟灭。
贺其施想也不想,拔下头上的发簪,扎进了手臂里。
钻心的疼痛、滔天的恨,让贺其施暂时恢复了一些神识。
接下来的一日一夜,贺其施都是靠着这根玉簪来保持清醒,身体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浑身柔弱无骨,连一丝撞向柱子的力气也聚不起来。
身下的锦毯上全是干涸的了血迹,贺其施只有一个念头,下一次,如果撑不下去,她一定要一招毙命,了结了自己。
……
刘伶风流了一夜,早起,问起贺其施,得知竟然没有求饶。
他兴趣大增,提溜着鞋子晃晃悠悠进得屋子,就看见贺其施倒在地上,手臂上全是血窟窿。
他啧啧出声,“真了不起,竟然撑了这么久,不过啊,有了男子在侧,那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
贺其施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凑上来的刘伶,喃喃出声,“我告诉你个秘密……”
秘密?!
刘伶满意一笑,“我倒要听听,你说的秘密值不值钱?”身子凑了上来。
眼看就要挨着贺其施的脸面,贺其施瞬间张开嘴巴,一口咬住刘伶的耳朵,死死不放。
杀猪般的叫唤在楼里响起来,查至楼下的左沐昔等众人心下一凛。
赵廷啸箭似的飞至二楼,戈山也急急追了上去。
左沐昔赶到二楼拐角一处屋门口,赵廷啸已经出了屋子,死死瞪着左沐昔,错身而过,狠狠撞向他的臂膀。
冯子英急忙冲了进去,目之所及,贺其施衣不蔽体,媚眼如丝,倒在锦毯上,一侧的手臂上伤痕累累,有的伤口还汩汩淌着血。
一侧的锦毯上,躺了个红衣男子,一只耳朵血淋淋地耷拉在脸庞,痛得晕死了过去。
意娘闻到一阵异香,一把拽住了冯子英。
谢玉楼飞起一脚,将刘伶踹到了门外,室内的几个香炉也被扔了出去,这才反手关了门。
此时的左沐昔身心俱裂,他一步步走向地上的贺其施,避过她的伤口,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
贺其施感觉到了一双手,瞬间睁开了眼,满眼的狠厉,还有铺天盖地的欲火。
待看到左沐昔的面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贴了上来,左沐昔的身体倏地僵在了原地。
贺其施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双手攀上了左沐昔的颈脖,红唇凑了上来,眼泪沁出了眼角。
左沐昔一把拥住了她,动情道:“施儿,施儿,我在,我在!”
贺其施有了一丝神志,挣扎着出口,“打晕我,别让……我恨你……”
再也忍不住,贺其施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往左沐昔的怀里钻。
左沐昔眼里悲痛难抑,抱紧了怀里的人儿,深深吻住了她的双唇,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端。
“施儿,我答应你!”下一刻,贺其施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倒进了温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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