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村里人赖以活命的根本。
家家户户的贫富差距主要就看占着多少地。
岳家有三个兄弟,却只有一块地,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分家都分不成。
因此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心情激荡。
就连岳晴晴都嗷嗷了两声发表意见,被张莹笑着点了点小鼻子。
岳建东最沉稳,也最快回过神,“可咱家三百块钱恐怕不够,听说现在承包土地都要承包十几年。”
岳建西也挠挠脑袋,“而且村里的地这么紧张,谁家愿意租给咱呢?承包荒地又划不来。”
荒地久无人耕种,上面都是杂草,地的肥力太差。
需要好好养几年才能有好收获,岳家可等不了这几年。
林春菊却自有决断,“金老头半年前去世了,他唯一的儿子金爱军从几年前就跟着老木匠当学徒,以后也不会当庄稼人。”
岳家几人一听,就明白林春菊筹谋已久,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咱们钱不够,但可以和金爱军商量,租地的钱分批给他,每年都涨一点。”
岳建东点头,“军子和我关系不错,应该能同意。”
林春菊拍板,“好,老大你明天去和他探探风,差不多同意了咱们就去找村长说。”
这一夜岳家人睡得很好,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梦都是香甜的。
自从断了夜奶,岳晴晴又被放回老大家的屋子。
张莹抱着岳晴晴亲了又亲,怎么看也觉得看不够。
岳建东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心里却酸溜溜的。
“亲了小的,怎么也不亲亲大的。”
张莹红着脸啐了口,“这么大的男人,还和自己女儿吃醋呢?”
岳晴晴也咯咯直笑,像在嘲笑自家老爹。
直到看着女儿都有些困了,张莹才恋恋不舍地把岳晴晴放在旁边简陋的小床上。
等她躺回被子里,发现自己这边早就被自家男人捂得暖融融。
岳建东抱着媳妇畅想,“金老头家的地虽然荒了半年,但影响不大,等来年春天烧些秸秆,多翻几遍地,产量不会少的。”
张莹乖巧地靠在他肩头,“真没想到咱家还能再买一块地,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吧。”
“一定会的!”
第二天清晨,岳建南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没睡好,小尾巴似的跟在大哥身后。
“大哥,你啥时候出门?”
“你说金爱军现在起床没?”
“娘,饭还没烧好啊?”
林春菊好气又好笑,“你屁股底下是长了刺啊?安安稳稳坐一会,那块地又不能长脚跑了。”
岳建南这才安分了点,呼噜噜喝了半碗粥,却又仰头。
“哥,你今天吃饭咋这么慢?”
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岳建东伸指头在脑袋上弹了下,“吃饭别说话,过会再呛着。”
话虽如此,岳家其余人的心情也都不平静。
岳建东用两倍速吃完早饭,朝着金爱军家快步走去。
金爱军才刚刚起床,打开门后脸上带着愕然。
“岳大哥,你咋这么早来,找我啥事?”
岳建东看了看周围,“咱们进屋说吧。”
等听明白岳建东的来意,金爱军显得很为难。
“岳大哥,我的确没有种地的打算,但这是老爹给留下的根,我总不能随便送人吧。”
岳建东很快领悟了对方话语中的深意。
“军子你放心,这块地肯定不是白租的,家里虽然没太多钱,但可以先拿一年的租金,等来年根据收成再给你涨租金。”
金爱军一惊,忍不住道:“岳家哪来的钱?”
岳建东没说实话,“唉,都是娘以前的嫁妆,实在是没办法,前段时间去城里卖了。”
村里许多人都知道林春菊是从大户出来的,手里有些压箱底的东西也不稀奇。
却不知在那几年艰难日子里,林春菊早就全数贱卖了。
金爱军这才展眉,拍着胸膛保证。
“岳大哥你放心,咱哥俩自幼就关系好,这块地肯定租给你家。”
岳建东心里一块石头放下,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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