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是离墨参加的,缘衣不会画画。离墨画的是缘衣和他,两人是真正的天人之姿,画作成形时,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因无他,画上的两人,男女都是天人之姿,女子貌美,男子俊朗。
毋庸置疑的,这场比赛的赢家是离墨和缘衣。只是两人拿着两串糖葫芦的时候,着实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缘衣纯粹是惊讶,“这是什么?”
离墨抿了抿唇,“这是糖葫芦,可以吃的。”
缘衣是个行动派,一听说是吃的,立马伸出舌头尝了一口。酸酸的甜甜的,缘衣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离墨忍俊不禁,又将手里的糖葫芦也放到缘衣手里。
一旁的老者看到了,欢快道:“哟,今年的礼品是糖葫芦呢,有进步啊。”
离墨看向老者,“老人家,这比赛的彩头就是这糖葫芦吗?”
老人抚着花白的胡须大笑,“公子误会了,这怎么会是花脸大赛的彩头呢?彩头是以二位的话像制成的陶人啊。”
缘衣已经吃完一个,闻言追问道:“那陶人呢?”
老者笑,“姑娘想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懂这陶人的制作过程。这陶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做出来的啊,两位得等到明天再来拿吧。”
离墨伸出手擦净缘衣嘴角的糖渍:“那明日我们是找谁拿陶人?”
老人手指向镇上最豪华的客栈,“去来客居,这比赛就是来客居的少东家举办的,你们明日去拿陶人就好了。放心吧,他们认得你们的。”
缘衣望着来客居,“那我们便等一晚呗,先不急着回去。反正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离墨怎么会看不出这不过是缘衣的借口啊,但他只是点头轻笑,全当自己没看到缘衣提及留下来时眼底的亮光。
两人如愿在来客居拿到了陶人,也不知道昨日是谁观察的他们,竟将两人的衣服发饰刻的丝毫不差。
一男一女两个陶人放在一起时出奇的般配。离墨不知怎么的,脸渐渐地有些发烫。
缘衣新奇的观察着手里的陶人,点点自己的鼻子,又点点离墨的耳朵,心里觉得这凡间的手艺人厉害的很。
离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
好一会儿,离墨等缘衣的新奇劲儿过去了,才劝道:“我们这次出来已经很久了,该回去了。”
猝不及防的话,缘衣的脚步顿了下,低着头有些失望,半晌才应了一声。
离墨是真正的超凡脱俗,远离红尘的神明,他虽然觉得凡间有趣,却并不会沉迷凡世俗尘。他本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是缘衣对凡间的喜欢是远远超过他预想的,他甚至有些惊讶。
如今瞧着缘衣快要埋到脚底的脑袋,离墨无奈地摇摇头,心道:罢了,就再纵容她一次。
“最迟晌午,我们就得回去了,你今日还没练剑呢。”
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缘衣本来苦着的脸瞬间像朵花一样,笑得比今日的阳关还耀眼,连忙点头表示应允。
然而离墨也不知道缘衣是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竟然还带着他吃霸王餐。
被饭店老板带着一群人和狗追的时候,离墨发誓,这是他有神识以来最狼狈的时候。
缘衣却很开心,等甩开身后众人了,她笑眯眯地靠在小巷的角落里,直到呼吸平缓下来了,她欢声道:“离墨,好玩吗?”
离墨实在不懂缘衣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点也不好玩。”
他正色道:“吃霸王餐是不对的,这对店家是不公平的。如果这是一个路边摊,那么你逃的可能就是这家人一天的收入了。下次千万不能再这么做了,知道吗?”
像是教训小孩一样,离墨难得严肃了脸,缘衣见状,虽有些不开心也只好点头认错。
但是报应很快就来了,缘衣的陶人在追赶中掉了。也不知道是掉到哪里了,两人找了一路,也没找到陶人。还遇到了前来追杀两人的店家,离墨又是好一番交涉,将两人欠下的饭钱赔偿了,店家才放过两人,不再嚷着将两人送到官府。
等店家走了,离墨再次叹了口气点了点缘衣的脑袋,“快找吧,找到了我们得回去了。”
缘衣本也不是什么好耐性的人,身边离墨又一直说着会天界的事情,她的心情突然就不太好了,再加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陶人,她的耐心告罄了,不耐烦道:“找那么久都找不到,算了,不找了。我们直接回去吧。”
离墨走路的动作一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找了?”
缘衣皱着眉头点头,“你不知一直嚷着回去吗,那就回去吧。什么破陶人,我不要了,反正我也玩过了。”
离墨像是受了什么打击,神色有些不对劲儿,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干涩地笑了笑。
君旻在一旁旁观着两人的过往,他明白离墨的心思,见陶人不见了,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又看到离墨被缘衣怼的无话说,心里更加舒畅了。
他看着缘衣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是真没想到缘衣原来那么早脾气就那么坏了。
但是笑着笑着,君旻就笑不出来了,他的目光落到了和缘衣并肩的离墨身上,他必须承认缘衣的坏脾气有一大半是离墨这么多年宠出来的。
事实证明,萧策比那只蠢狐狸要有用的多,一直到君旻出了天机镜,缘衣都没有发现君旻消失了一段时间。若不是因为元神不能离开肉身太久,君旻其实并不想出来。他想了解更多关于缘衣的事情。
出来后,萧策看着脸色并不是很好的君旻,心情有点好,笑道:“怎么,看到了什么?”
君旻怔怔地坐到一旁,许久,才轻声道:“如果你发现沙棠如今的一切习惯,都是另一个男人帮她养成的,你会怎么做?”
萧策眉眼有些冷凝,凉凉道:“这得看那个男人了。”
君旻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个男人若是还活着呢,你就得当不知道,悄无声息把她的习惯给改了,让这个人的踪迹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若是这个人已经死了,”萧策换了个轻松的语气,“那你就别管了,死人在一个人的心里的地位可不是别人能撼动的,你要做的只能慢慢磨,磨到她彻底接受你,把那个死人排在第二。”
君旻听了萧策的话,低头轻喃:“慢慢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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