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管兴亡事,一任斜阳伴客愁。
落日余晖下,一艘乌篷船在江面上缓缓划开,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歌声。想来船夫也想看个究竟,乌篷船向那艘画船渐渐靠了过去。
乌篷船上,一位还不满十五的小姑娘依偎在阿翁的身旁,好奇地看着那艘画船上的歌妓,只见她手里执着团扇,唱着:
团扇复团扇,奉君清暑殿。
秋风入庭树,从此不想见。
上有乘鸾女,苍苍虫网遍。
明年入怀袖,别是机中练。
歌毕,一阵飞花飞满江,那歌妓随风起舞,一个回旋,用团扇轻轻将一片飞花接住,顿时赢得满堂彩,画船上的公子哥们和那歌妓嬉戏调笑,一时挑一下脸,一时又揽一下腰。
一片飞花默默飞过江面,落在那阿翁的衣襟上,小姑娘拈起一看,见上面竟像是细细地刻着一行小字:故人,能饮一杯无?
小姑娘惊奇地拍醒了正闭目养神的阿翁。
阿翁一看,眉头皱了一下,喃喃道:“见鬼了,她怎么也在这!”
话音未落,那歌妓踏着江面,已到乌篷船上,笑嘻嘻地对着阿翁说道:“老毒鞭,这么久不见,都不肯赏脸喝一杯吗?”
说着,将夜光杯中的酒喝了一半,送到了阿翁跟前,阿翁只得接过夜光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正眼也不瞧那歌妓一眼,将夜光杯送还。
歌妓却不接,眼神落在旁边的小姑娘身上,称赞道:“真是个好胚子,这双眼睛真是勾人心魂啊,鞑子见了一定会很喜欢,我就吃点亏,让她做我的徒儿,如何?经我调教,定会青出于蓝,你也不必费心照顾她了。”
阿翁护着小孙女,生怕那歌妓趁他不备便把她夺走了,说道:“谁愿意做你徒儿,你还是少痴心妄想。若你有这么大能耐,又怎会连一个人都留着不住。”
歌妓错愕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对着那小姑娘说道:“你阿翁不是什么好人,他骗了你,其实你爹爹不是病死的。”说完,邪魅一笑,转身,踏着江面又回到了画船上和那群公子哥饮酒作乐。
小姑娘不可置信地问道:“阿翁,那位姊姊说的话是真的吗?爹爹难道不是病死的吗?”
阿翁对她说道:“她不是什么姊姊,她年纪和阿翁差不多,不知吃了什么药还是练了什么法,看上去容貌竟和几十年前一样。不知多少公子哥被她所骗,以为她稚嫩着,谁知他们被这老妖婆玩弄在手还不知,被她迷得颠三倒四。至于你爹爹,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就不要再细问了,该是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现在多知无益。”
祖孙两人回到山野之中,小姑娘一直在想那歌妓说的话,夜不能寐,抬头只见繁星点点,爬上了房顶,不曾想,阿翁早已在那。
问道:“阿翁,你也睡不着吗?”
“是啊,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就睡不着了。”
“阿翁,今日听到有人说现在的天下不姓李,姓朱了。”
“姓李,姓朱有什么不同,还不是自己的日子照过,和我们没啥关系。”
小姑娘点了点头。
沉静了片刻,阿翁开口道:“萤儿,有些事情你就不要深究了,也不要怪阿翁不肯将其中原委告诉你,就是知道了,我一个老头子,你一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奈何。”
小姑娘忿恨道:“若是有仇家,阿翁你一条毒鞭便能让江湖人惧怕,我虽为女流,跟着阿翁练上三年五年,再不行就十年,也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阿翁,又何必如此气短。”
阿翁道:“我毒鞭王的名号,哪是他们惧怕我,不过是惧怕我手中的毒鞭,若是单论鞭法,便是中流的江湖高手也排不上名,不过精通制毒之法,让手中的金鞭染上剧毒,各个闻风丧胆,但是如今,这毒却制不成了,当日我机缘巧合才得到那一剧毒之物,如今,却是不可能了。江湖人也未知我无法再制剧毒,若是知道,定然都要上门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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