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泽不说话,风烨便知他又陷入了往事里,他们鲛人族万年来只出了两位公主,却都因情殇一个身死,一个被囚,鲛人族后继无人,几大护法又野心勃勃,逼的这垂暮老人独居高堂,在这无数个痛失爱女的日子里,风烨不敢想他是如何一人扛过来的。
“族长,原先我不知此子乃我鲛人族血脉,他闯入我族禁地后被我重伤,如今他既是月公主之子,那便是我风烨的主子,请族长降罪。”风烨掀起衣摆,低着头跪在风泽面前。
风泽回了神,摆了摆手“鲛人族风雨缥缈,禁地乃是外界进入我鲛人族的唯一入口,你也是护族心切,此事不怪你,你起来吧。”
见风泽并未责罚于他,风烨朝他磕了个头,便站了起来“谢族长赦免之恩,只是这两人都有伤在身,不知现在应当如何处置?”
这两年族中并不太平,他们鲛人族明明是神族,为了神界的安稳才被浊了神息,现在却落的回不了上界,只能蜗居在这恒海之滨,族中护法又野心勃勃,几次提议若上界不允鲛人族再回上界,那就投身成魔,彻底与神界分隔开,已保族中幼子不被仇家迫害。
可若真投身成魔,那他鲛人一族便永生永世再也无法飞升上界,且还会被世人唾弃,那千年前千万族人用身死换来的神界安定,又有何意义。如此若被他人知晓此子的身份,那几大护法很有可能会为了他们的一己私欲,对他痛下杀手,风泽思虑再三,对着面前的风烨说道“将他挪去后殿,找个靠的住的医官为他疗伤,等他醒来再细细问过,若真是月儿的血脉,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
风烨点了点头“臣下明白,那此女......?”
“此女既和是他的友人,便解了她的沁涎香,暂且将她关在后殿吧”风泽似又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若他醒来后,他们还有其他关系,那便抹了两人的记忆,将此女丢出我族,绝不能再发生之前的事。”
风烨自是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回了个“是”,便带着两人去了后殿。
而另一边风铃带着佛肃一路往玄古城而来。
原来自那日两人出了峡谷后,风铃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她体内的锁魂钉日日都要发作,每次发作便只能消耗她的魂力和生命力来将其镇压,为了将这锁魂钉取出,她们决定先潜回鲛人族,看是否能找到这消除锁魂钉的方法。
“小肃,待会我们从密道进去,你先将自身的气息封住,以免打草惊蛇。”一连几日风铃带着佛肃在无垠的海里游着,若不是佛肃近日得了那曼陀罗根茎可以避水,估计早就被淹死了。
佛肃上了岸,手一拂,将曼陀罗根茎收回,转身将风铃扶起来“从这孤岛能进鲛人族?”佛肃看了看周围“这里并没有什么入口啊?你已经千年没回来了,不会记错吧?”
风铃摇了摇头“不会的,这做孤岛在恒海的正中心,当时族人为了躲避仇人,将原本的入口封死,寻了这座孤岛作为外界唯一能进入玄古城的入口。”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风铃抬头看了看天“等天亮。”
“等天亮?为何?”佛肃不解,像她们这种偷偷潜入的人难道不应该趁夜进入吗?
“玄古城有强大的阵法将其与外界隔开,所以昼夜不受外界影响,自成一片天地,如今外面是黑夜,玄古城却正是白昼。”
佛肃听了她的话“既如此,那我们就先行在这里修整一下吧,明日进入玄古城后怕是再不能安心休息了。”
“那边有棵树可以挡风,我们去那边吧。”风铃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那树的枝干很粗,看起来有不少年岁了。
说完,便提步走去。
还未走到树前,风铃就被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气给止住了脚步,她一把拉住正在往前走的佛肃“不对,这里有沁涎香留下的味道。”味道虽然很淡,但风铃还是一下就闻出来了,随后便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一滴血往佛肃的眉间点去。
佛肃被她的动作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什么沁涎香?”
风铃见她后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将自己的血点在了她的眉间“这沁涎香乃是我族的一种迷香,只对鲛人免疫,若平常人中了此香没有解药的话,便永远不可能醒过来。”
佛肃听完指了指自己的眉间“那你给我点的这个,是解药?”
风铃笑了笑“是,也不是。”
“为何?”佛肃不明。
“这沁涎香有自己单独的解药,而我身体里有王族的血脉,可以克制这沁涎香,让你不被它迷倒。”风铃拉着她,一步步走到大树跟前坐下“如今这沁涎香在这里出现,怕是不久之前有我族之人从这进入过,如此我们今夜便要小心了。”
佛肃听了她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在昏暗的星光下脚边的一块黑斑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对,你看地上的黑斑,这明显是火烧过的痕迹,你们鲛人会生火取暖吗?。”
风铃听了她的话从地上一下站了起来“我们鲛人自是不会生火取暖的,那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来过这里,然后被我族之人抓走了?”
佛肃点了点头“而且我怀疑,被抓的人很可能是我师兄。”
见她神色严肃,风铃也紧张了几分,她站在一边,眼睛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树干上“小肃,你看,这里有刀剑留下的痕迹。”
只见两人身边的树干上布满了被利器割开的割痕,由于天色太暗,两人刚才竟没有发现。
“这是太阿留下的痕迹。”佛肃摩挲着树干上的剑痕“师兄定是和鲛人交上手了,而且很可能中了你说的沁涎香,如今不会是......”
风铃见她情绪十分激动“不会的,我鲛人族一般不会对人族下杀手的,你不要多想。”
“可是,若是如此那为何不见我师兄的身影。”佛肃看着树干上斑驳的剑痕,仿佛透过它看见了南予独自一人和鲛人对抗的艰难。
“你先别急,你师兄定是误入了这岛屿被我族人发现,所以用了沁涎香将他迷晕,如今你师兄很有可能就在玄古城内,待明日天亮我们便进城去寻。”
佛肃听了她的话手紧了紧“若是师兄有事,我必不会放过伤害他的那个人。”
清凉的海风吹过扬起她的裙摆,轻柔的在树干上滑过,似乎在为它抚平一身的剑伤。
而两人都没发现在佛肃说出这句话时,她发间的曼陀罗根茎前端若隐若现的红又凝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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