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薛小姐醒了。”
携月站在门外,稳重的像是另一个人,褪去以往全部的跳脱稚气,有了几分品暇的影子。
林长安有些恍惚,站起身的时候身子一晃,几乎摔倒。
“小姐!”
“没事,”林长安扶了一下桌子,站直,“我去看看晚儿。”
携月和携雪跟在后面,有些担忧,但又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只能默默跟着。
“长安……”
薛玉晚躺在床上,靛蓝的被褥衬得小脸格外苍白。距离上次相见过去不过短短五天,她的脸好像就小了一大圈,眼睛显得格外大,水雾蒙蒙,泪水无声的流着。
林长安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痛。
十一岁的小姑娘,天真烂漫,生机勃勃。总是笑着和自己分享着最爱的零食,带着她看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儿,那么可爱。
怎么会有人忍心让这样可爱的小孩子喊疼哭闹,怎么会有人忍心让她经历那些肮脏污秽的事情?
“晚儿,你好一点了吗?还……还疼吗?”
林长安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大,好可怕,好像吓到了这个受伤的小女孩。
薛玉晚瑟缩了一下,又向林长安伸出了手,声音哽咽。
“长安,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我全身都疼,长安……”
林长安轻轻搂住了她,低声安慰:“晚儿,没事了,一切都过去,没事了。”
“长安,那些人好可怕,他们用鞭子打我,还用脚踹我……他,他们还脱我衣服,好脏,好可怕……”
林长安咬紧了牙,她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但她知道薛玉晚需要说出来,她需要吐露痛苦。
只有说出来,心里才不会烂掉。林长安能做的只有倾听,陪伴,安慰。
多么无力,多么无助。
林长安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力,甚至连马上为薛玉晚报仇都做不到。
安慰了许久,薛玉晚再次陷入了梦境,脸上还挂着泪。携雪拧了面巾,林长安细心擦干净了薛玉晚的脸,心里有些不好受。
“小姐,可要用些膳食?已经晚上了。”携月轻声问询。
林长安点了点头,安排敛雨守着薛玉晚,离开了房间。
晚膳并不多,但是精致可口。但林长安的胃口并不好,只是浅尝了碗莲藕汤,对桌上的其他东西没怎么动筷子。
“小姐,许一尧回来了。”
林长安让人把许一尧带进来。
“把令牌带回来了?”
许一尧点了点头,但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七九出事了。”
林长安瞪大了眼,声音有些尖锐:“说清楚,怎么回事?”
“七九被带走了,大概是被带去……那种地方了……”
林长安心里一凉,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她当然知道,但这才是最让她焦躁的。
“你没去找他?令牌是怎么拿回来的?”
“他临走前把令牌交代给了什伍里的同伴。我去那里找了,但是没有,没有他。”
许一尧闭了闭眼,咬紧了牙关,额头青筋凸起。
林长安皱起了眉头。
「09,你能定位对不对?」
——是的,但是需要一件与之相关的物品。
“把令牌给我!”
许一尧布满血丝的眼紧紧地盯着林长安。
“想要找到七九就给我!”
许一尧沉默着,把令牌递给林长安。
「查,我马上要知道。」
——目标任务出城了,根据移动速度来看,在马车上。
“携雪备马,马上出发,许一尧你和我一起去。”
“小姐,要不要带人去?”
“来不及了,让人跟着我留的标记找来。”
林长安带着许一尧匆匆往外赶,片刻不停。
“许一尧,你骑马,按照我说的方向走,没有任何问题,懂吗?”
许一尧闷头往前走,最后直接搂着林长安跑了起来。
林长安窝在许一尧的怀里,口诉方向,许一尧纵马奔驰。
风猎猎,吹红了眼角。
七九,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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