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瑜望过去，灰暗的大理石走廊，刷的粉白的墙壁，以及走廊外的红色操场。

她一头雾水：“看什么？”

江赦淡定道：“监控。”

南有瑜：“……啧。”

再这么一瞧，走廊的尽头，确实有两颗深渊的红点在凝视着他们。

南有瑜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怎么这所学校哪儿都是监控！她迟早有一天会偷偷去将它们砸了！

江赦重新滑起手机，突然道：“为什么顶撞老师？”

他记得小姑娘不是这样的人。

至少在外面，她是所有老师都认同的态度不错的乖乖女，只是偶尔调皮一点儿，当众顶撞老师这事儿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南有瑜眸子观望着前方，操场上空无一人，偶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树叶在孤寂地游荡着。

她不正经道：“因为爱情？”

接着，她又笑着唱了句：“不会轻易悲伤~”

她的嗓音比较慵懒，唱歌的声线却透着十足的空灵。

落在别人耳中就是挑衅。

董黎听见后搁下讲到一半的语文书，踏着蹬蹬蹬的高跟鞋出现在前门门口。

“南有瑜你很得意是不是？还不会轻易悲伤？怎么的，罚站你很开心是吧？”

教室内爆出哄然大笑。

新同学牛逼啊，果然为校霸顶撞老师是因为爱情吗。

董黎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又瞥到江赦在罚站期间不加掩饰地玩手机，差点当场去世。

“江赦你还敢玩手机？”

“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

南有瑜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在教室也过分了，现在还公然唱歌，好学生的人设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当即，她眼睫一垂，声音变软：“董老师，对不起。”

外表最有欺骗性的大概就是她了。

董黎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说低头就低头了？

江赦倒是没什么表示，能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再投给你已然是莫大的殊荣了。

正巧，教室里有男生在喊：“董老师，快先上课吧！不然都要下课了！”

董黎这才愤愤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大有你俩给我等着的意思，再蹬着高跟鞋回到讲台。

南有瑜可以听出是侯巨青的声音。

看来这人比邹杰有前途多了。

有惊无险，小鱼儿低低笑了两声，没敢再让里边的人听见。

江赦凉薄道：“好意思笑。”

睡觉睡得好好的他能够出来罚站，大概全凭小姑娘的一己之力造成。

南有瑜睁着亮晶晶的双眼瞅着他：“我笑得多好看啊，当然好意思了，哥哥不觉得吗？”

江赦稍稍低着头，轮廓冷硬，眉目间满是桀骜，黑色的卫衣与白花花的墙壁呈现两个极端。

今天的袖子没有往上挽，大概是睡觉的时候有冷风灌进来，修长的手指缩了一半在里面，拿着手机莫名专注。

江赦玩手机手一顿：“不。”

南有瑜当场瘪嘴，语气幽怨：“好冷漠，好无情，追男朋友之路遥遥无期啊。”

江赦忍不住嗤笑一声。

也不顾什么摄像头了，他腾出一只手在小女孩娇嫩的脸上捏了一把：“怎么？后悔了？”

他的语调懒懒的，乍一听很正常，仔细发现，也能在尾音中捕捉出若有似无的不确定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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