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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突然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后，蔡阳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外甥，总觉得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臭小子，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眼见秦琼在那老练地指挥人手打扫战场，蔡阳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他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当初第一次带秦琪上战场，这小子愣是在大帐里待满了一整场。

战功是嫁接别人的，校尉是请托找关系的，别说现在那种指挥若定的老架势了，当初秦琪能记得住屯长和曲长哪个大哪个小，就算他知兵了。

秦琼招呼完裴元绍，见这位刚从关羽刀下救出来的便宜舅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免尴尬地笑了笑，走上前行了个礼：“大人安好。”

然后他朝不远处的关羽拱拱手：“多谢云长公对在下舅父的不杀之恩，叔宝来日定有厚报！”

顺便又跟孙乾打了个招呼：“这位就是孙公祐先生吧，在下秦琼，前日在卧牛山下见过。”

蔡阳这才咂摸出不对味来，拉过秦琼问道：“琪儿，你什么时候改叫秦琼了？你是琪儿吧？”

想到关公正看着呢，秦琼抓住机会就表现了一番：“舅父有所不知，之前屈身事曹贼的是秦琪，如今与曹贼势不两立的是秦琼。还望舅父以后莫要叫我秦琪，而叫我秦琼秦叔宝。”

说着说着蔡阳的大耳帖子就往秦琼的后脑招呼了：“你还曹贼！你还不两立！我让你屈身！我让你叔宝！”

一下一下打在秦琼的头盔上，拍得嗡嗡作响，似乎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担心和害怕都发泄出来，又把打疼了外甥一样。

所以秦琼也不闪不躲，边挨打边嘻嘻笑着。

关羽见了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声气。他身边的孙乾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慰道：“放心吧二将军，你和使君兄弟三人重逢之时，一定不远了。”

“但愿吧！”关羽再次长叹一声后，收敛住情绪，朝秦琼蔡阳这对甥舅处走去。

“蔡将军，叔宝。”先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当做刚才秦琼主动打招呼的回礼。

关羽和蔡阳在许都时就认识，虽然蔡阳对关羽的傲气有些看不惯，但那两人之间也没什么仇怨。

原本的演义里，蔡阳那么深恨关羽，见了关羽就上头找他单挑的原因，就是因为关羽斩了他的外甥秦琪。

既然外甥没事，蔡阳自然不会再上头了。至于刚才自己差点被关羽一刀斩了的事，武将厮杀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蔡阳也简单地回应道：“关将军别来无恙。”

想起了曹操，蔡阳又补了一句：“自关将军离去，丞相可是挂念得紧呢。”

关羽对曹操的感情很复杂，但现在也不便多说，他只能朝许都的方向微微歉身：“关某深感丞相大恩，还望蔡将军回见丞相时，代关某表达歉意。”

秦琼忽然来插了一嘴：“歉意还是请云长公自己遣使去给曹操说吧，我舅父不回去了。”

蔡阳大惊失色：“琪儿，呃不，叔宝，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回去了？”

秦琼神秘一笑，蔡阳正欲追问，只听一阵鼓噪，却是先前追亡逐北的张飞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二哥！公祐！这一仗真痛快，真是痛快啊！自徐州以来，再没有像今日这般痛快的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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