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绅儿命人打理三长老的身后事,也派人通知了佐久玉姬。这事儿,她不想隐瞒。
“月姑娘,莫怪宁宇多嘴,那佐久玉姬,还是不要留下的好。”宁宇犹豫良久,还是开口道。
“什么?你这混账小白脸,亏我今日对你还有些改观,没想到你如此毒辣。那三长老,为了救爱人已经死了,现在尸体都没凉,你就要杀那女人,你是不是人?”兀术狼怒骂道。
宁宇冷冷扫了兀术狼一眼,没再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对。”陈绅儿缓缓道。
“什么?你们……”没想到陈绅儿也说出这种话来。他是胡人,本对杀伐并无太多感触,但他从做过什么卑鄙的事,相反,正是对胡人攻城略地后的屠城,掳掠看不过去,所以兀术狼才总借口往外跑,不想跟着兀敕征战。
“我虽知道,可我不能。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去,等莫言回来,再来叫我吧。”说着,陈绅儿独自回了房间。
宁宇看着陈绅儿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头,嘴角却微微翘起,没再开口,也转身回房了。
“喂,你们两个,我话扔在这啊,有我在,谁也别想动那姑娘一根汗毛。啧……不行,我还是去看着些。”见没人理自己,兀术狼扭头跑向后院,打算保护那佐久玉姬。
整整一个夜晚,陈绅儿都能听到佐久玉姬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躺在床上,心中苦涩,不知为何如此难受。
直至凌晨,莫言和宁言才回来。
五人再次碰头。
“怎么样?锦盒呢?”兀术狼急忙问道。
莫言摇了摇头,宁言也是气得捶足顿胸。
“没想到,最后杀出个神秘人,简直是功亏一篑。”
“我们的行动,一直都非常保密,怎么会泄露了出去,莫不是有内鬼?”宁言意有所指看向陈绅儿。
“混账,要是没有我们提供的消息,你们哪里能参与得进来,现在本事不济,东西被劫走了,反倒要怪起我们来,我还怀疑你们是否已经得到了东西,自己藏匿了起来呢。”兀术狼当先不干了。已然把自己和陈绅儿划入了一伙。
“什么?你这贼胡子,不要血口喷人,我同莫言整整追了一夜,直到失去那神秘人的踪迹才回来。根本追都没追到人,谈什么得了锦盒,藏匿起来?”宁言怒道。
“凭那神秘人的身手,若是大哥和莫言真能夺回东西,也不会如此毫发无损。”宁宇开了口,兀术狼冷哼一声。
陈绅儿斜眼睨了宁言一眼,淡淡说了一句话。
“这是我接的红线任务。”言罢,便转身离去。
宁言还想追问些什么,莫言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兀术狼见了这三人就烦,干脆也扭头回了房间。
“莫言,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把事情问清楚?”宁言皱眉问道。
“红线任务,完成活,失败,死!”幽幽说出这句话,莫言也转身回房了。
宁宇听了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摘星楼对这锦盒居然如此重视。要知道,陈绅儿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在摘星楼根本就是三把手。难道,这次任务失败,摘星楼真的要让陈绅儿……
宁言也吃了一惊。没再说什么。
回到房间的陈绅儿,呆呆地坐在床榻上,面无表情,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当当当……姐姐!”门外传来了翠屏的敲门声,和幽幽的呼唤声。
陈绅儿仿佛被电击中一般,急忙去打开房门,把翠屏拉到了屋内,紧紧盯着她。
翠屏的眼睛有些泛红,抿了抿嘴唇。
“我见到他了。”翠屏弱弱道。
陈绅儿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见到了,翠屏见到了。最后那出现的神秘人,除了陈白白还会有谁。这次的事情,虽说是机密,但陈绅儿一直都知道,陈白白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其实,要想隐瞒,她自能隐瞒,可这任务对她来说都是红线任务,那陈白白虽然不曾说过,想必对他来说,也一定是死命令。所以,陈绅儿并没隐瞒,她让陈白白自己选择。就像她不知道,如果得了锦盒,导致陈白白任务失败要死,她会如何选择一样。
虽然陈绅儿自己都觉得荒唐,她和陈白白也算不得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可也许是今日见了三长老的死,让她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能为对方去死的感情吧。所以,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你的话,带到了么?”陈绅儿幽幽问道。
“嗯,我告诉他了,让他送回东西后,‘回家’。”翠屏的眼睛红了起来,渐渐开始呜咽起来。
“姐姐,他,他带着东西走了,我想拦他,可屏儿没用,屏儿没有拦。呜呜……姐姐,屏儿对不起姐姐,呜呜……”翠屏开始哭起来。
陈绅儿笑了笑,揉了揉翠屏的脑袋。把翠屏留在客栈,其实是她后手的准备,当然,她也不能不顾屏儿的安危,在屏儿的身上,陈绅儿给她了一种“暗器百解”上很厉害的暗器防身,陈白白对翠屏不会有防备之心,那暗器上淬的也不是毒药,而是迷药。只不过陈绅儿没有告诉翠屏这件事,还是那句话,这些事,要靠翠屏自己来选择。
“姐姐,屏儿对不起姐姐,我……”说着翠屏掏出一把匕首,向着自己心脏刺去。
“叮”陈绅儿屈指弹飞了翠屏的匕首。
“傻丫头,陪我一起等白白‘回家’。姐姐答应过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这个‘家’散了。姐姐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么?”陈绅儿抱着翠屏,安慰道。
“姐姐……呜呜……姐姐……”翠屏第一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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