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山贼们将陈绅儿等人抓入了寨子,却也并未为难,相反,陈绅儿由于精通医术,倒是为一些病患们看瞧好了不少病症。
众人等了三天,山贼们终于收到了陈绅儿承诺的马匹物资,倒也重信,放陈绅儿等人离去,并且护送过了那“一线崖”。
按照山贼大当家的指引,陈绅儿等人转过了“老爷岭”,地势变得平缓起来,车马可行。此处名为“柳叶盆”,从老爷岭下山入此盆地,地形狭长犹如柳叶,因此得名。而另一端则是一处峡谷入口。
“韶大夫,此处你可熟悉?”陈绅儿挑起车帘问道。
“回公主殿下,熟悉,当年我们便是在此平原内遭遇了陈五等人寨中的马贼。”韶南峰苦笑答道。
“说了多少次,外面叫我‘公子’。”再次提醒了一句,陈绅儿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微微颤抖。那已经分别了快九年的义父,就要相见了,也不知陈五一切是否安好。
往事历历在目,陈绅儿回想起当年在江南行省小村子内,同陈五生活的点点滴滴,不由秀眸泛红。
就在陈绅儿回忆出神之际,兀术狼却突然勒马而立,手中宝枪一横,止住车马脚步。
宁宇缓缓催马上前查看,却见眉头不由皱起。
“是不是有马贼打劫?”陈绅儿兴奋地跳下马车,急忙跑来,还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迫切的想被马贼打劫的。
但跑到车队前方,不由愣住。众人不觉已经穿过了柳叶盆,来到了出盆地的峡谷口。按理说,早就应该遭遇马贼才对,可眼看出谷,除了陈绅儿等人,别说马贼,就连一只兔子都没见到,这情况有些不寻常。此时谷口的两具尸体,更加证实了这柳叶盆的马贼们,怕是出了事情。
兀术狼和宁宇翻身下马,向着两具尸体探查而去。
“这二人应该是某个势力守在此处的暗哨,被人以暗箭射杀,又从高处跌落。”宁宇开口道。
兀术狼也点了点头,他查探的情况同宁宇一样。
陈绅儿急忙上前,见二人血迹犹新,想必刚被害不久。不由抬头仰望,就在此时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人,吓得陈绅儿急忙跳到一旁。那人从悬崖上坠落,岂有命在?落地之后浑身骨骼发出一阵脆响,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变故让众人更加提高了警惕。
“这……苏大牙……此人是苏大牙。”韶南峰吃惊叫道。
“你认识此人?”陈绅儿急忙问道。
“回公……公子。这苏大牙正是当年同陈五等人一起幸存的逃兵之一啊。”韶南峰也是通过这人的龅牙,才能轻易认出。
“什么?”陈绅儿大惊。
“不好,义父有难。”陈绅儿急忙翻身上马,奔入谷口。兀术狼和宁宇也急追而去,陈白白,翠屏和韶南峰也不敢怠慢,驾着马车随后紧跟。
出了谷口,山路陡峭,幸亏有路盘山而开,马匹车辆倒是可以通行,奈何速度缓慢,陈绅儿路上见到零星尸体,心中焦急,于是舍马,向着山顶飞掠而去……
宁宇和兀术狼对望一眼,兀术狼此时内功未成,轻功不擅长,所以拍马疾驰。宁宇则舍马提气,吃力地跟着陈绅儿……
终于奔至山顶,陈绅儿远远望见破旧的木寨门,一扇已经倒塌在地。而且隐约间能听到零星打斗之声,轻功提到极致飞奔入寨。
寨门口两名系着鹅黄色臂带之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一道人影闪过,未等反应,陈绅儿便早已冲入寨中。
两人对视一眼,正觉疑惑,却见一位偏偏少年冲着寨门疾行而来……急忙上前拦阻。
“金王打稞,闲人勿近……”一人开口喊了一句黑话。
宁宇眉头微皱,无法判断两人是敌是友,也懒得废话,随手拈起两颗石子,射向二人穴位,两人应声而倒。
马贼寨后,一断崖边。
两拨人马数十人正厮杀在一起。
一方手臂系着鹅黄色的臂带,想必是和看守寨门的人是同一伙人。另一方人马则人人带伤,吃力抵挡,不时有人被打下悬崖,情况危急。
“呀呀呀……我和你们拼啦。”一位满脸是血,跛脚男子怒叫着,提着一口已经崩了牙的柴刀,冲向敌人。
“五哥……”“五叔……”在他身后崖边,一名妇人搂着一名年纪约么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惊呼着。
“哼……你这跛子,也敢在本王面前逞英雄?”优势人马中,一名手执双斧的壮汉,见那跛脚男子向自己冲来,讥笑一声,挥起板斧,便当头劈去。
“当……”
跛脚男子手中柴刀被这一斧劈飞,由于力大,那跛脚男子也被这斧劈得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双斧大汉一脚踏在跛脚男子的头上,任脚下男子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懒鬼们,都加把劲儿,速速宰了这些跳蚤,烧了这烂寨子,我们好回山庆功。”板斧壮汉大声催促。
“老五……”见那跛脚男子情况危急,远处一名持枪男子奋力往这边杀奔而来。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未行十步,便被敌人砍翻。
“老泥鳅……”跛脚男子见多年好友被杀,老泪纵横,悲呼一声。
“哼!你这跛子,若不是你,这‘奔流寨’也不至于落得今日灭寨的下场。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快杀你。我要教你眼看着我如何蹂躏你的女人和那小嫩鸟,哈哈哈……”板斧壮汉说着,脚下用力,跛脚男子顿时脸上被岩石刮得鲜血直流。
“你这畜生,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跛脚男子只能无力叫骂着。
“做鬼?哈哈哈……那也得看本大王心情。待我尽兴后,便将你三人剁成肉酱喂鹰,让你全尸不留,看你如何做鬼。”板斧男子狞笑着。
“啊啊啊……”片刻间,落了下风的人马,已经没有一男人还能站得起来了。至于十几名老弱妇孺,蜷缩在崖边,惊恐地哭号着。
“金王老大,跳蚤们已经收拾干净了,那些人……”一名手下上前汇报道。
“老的直接丢入山崖,年轻的么……嘿嘿,自然是犒劳弟兄们了。把那边的妇人和丫头给老子带过来,我就在这办了她们。”被称作金王的板斧男子笑道。
“是……谢大王……”
还活着的女人们顿时哭号一片,奈何无力抵抗。
“陈五啊陈五……你可看清了……”原来这跛脚男子,就是陈绅儿苦寻的义父陈五。说着那金王便一脚踢向陈五的胸膛,只见陈五被踢得口吐鲜血,在地上滚了数圈,被两人架起。
而那金王,则一手抓向妇人的头发,那妇人吃痛惊叫。
“啊啊啊……放开他,你这王八蛋……”陈五目眦欲裂,怒吼着。
可那金王哪里肯听,反而妇人越挣扎,陈五越嚎叫,他越觉得兴奋。
“刺啦……”妇人的旧裙被撕碎,金王一手按着妇人的头于地面,整个身子便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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