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兴奋不已,急切地让墨衡教她画,兴冲冲今晚就要学会这个花样,心急地等不到明天了。
墨衡笑笑,又微微抬笔,几笔就画出了一个小兔子,一只小老虎,还有一个蛐蛐。
墨染心急,不等墨衡教自己,就提笔画了起来。
蛐蛐不成蛐蛐,花草不是花草,几团墨墨黑黑。
墨染盯着纸看了一会,只好将自己画的“四不像”改成了一个大石头。
墨衡见墨染嘟着小嘴,于是接过墨染手中的笔,在这块石头下加了一个蛐蛐。
这样整体看来,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正在玩得高兴时,墨染忽回头看,看到了站在塌下的碧夏,碧影。
她们两个一动不动,也不言语,只是朝这边看,见墨染看她们,立时连脸上的笑意也收了。
墨染便好奇地问她们两个,怎么不上来一起玩?
碧影、碧夏两个朝这边探探头,都盯着墨衡看,便摇摇头说她们站在下面,是要服侍姑娘的,不能离开,也不能上前去。
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话,一时支吾,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墨染好奇,又问墨衡,怎么不让碧夏和碧影一起过来玩?
人多了才热闹,况且又是碧夏和碧影,不是一直一个屋子睡觉的吗?
墨染认为一个屋子睡觉的“姑娘、丫头”,和别的“姐姐、丫头、嬷嬷”当然是不一样的。
既然同息同眠,自然就是不一样啊。
姑娘与丫头,便是父母姊妹,这都是最亲近的人啊。
墨染想想自己与碧知碧鹤,再看看二姐姐和碧夏、碧影,似是......有些不一样的。
碧鹤、碧知两个从小跟着墨染。
她们自买进府来,分到三房,苏夫人看着她们两个生得可爱,也是可怜,问了几句话,便给了墨染。
她们自跟了墨染以后,便是轮流守夜,夜里在墨染屋子,服侍墨染睡觉。
她们虽是侯府里从小买来调教的,可小孩子能做的事情有限,就算是端茶倒水,都怕烫了姑娘。
所以她们也就是陪着墨染玩,苏夫人也没真想让她们怎么服侍,不过是想让她们陪着墨染从小一起长大,以后主仆情分更深些。
等到墨染出嫁之后,也有个贴心的人,替墨染盯着事情的心腹。
可墨染还小,心里并无主仆之分,只想着碧知、碧鹤同自己玩,平日也没有小姐架子。
所以这主仆三个就闹做一团,白日里两个丫头恭恭敬敬,各司其职。
墨染刺绣写字,她们就缠线穿针;
墨染扑蝶挡秋千,她们就和墨染一同在花丛里扑;
在秋千旁将墨染推得老高,吓得张嬷嬷几次打她们的手板。
她们挨过手板之后,往往是含着眼泪,搓着小手,跟张嬷嬷保证,绝无下次,再也不和姑娘一起胡闹了。
看着她们抽泣的小模样,张嬷嬷才饶了她们。
可等到了下一次,墨染那“可怜”的小眼神一出来,她们又是忍不住。
况且她们是三个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摔坏了”?
只以为张嬷嬷板着脸唬人,故而她们怕的只是张嬷嬷的手板,而不是张嬷嬷说的,什么荡秋千会摔坏了胳膊,会摔坏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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