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众人睡得都特不安稳,半梦半醒,总是担心敌人会杀上门来。或是在房梁,或是在床底,总是担心有别人会跳出来,然后取了自己的脑袋。
“少镖头!少镖头!”
天刚刚亮,林平之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猛然惊醒,下意识的从枕头下抓了剑,紧紧捏住后,这才问道:“什么事?”
“死了!马死了!”
他说的这话驴唇不对马嘴,林平之没能听得明白,不过,他却已经听清楚了,叫自己的这人正是镖局里的趟子手之一。
当下,也不啰嗦,穿好衣服,带好剑,林平之和他一起赶往了现场。
死的的确是马,林平之的爱马小血龙,此已经横卧在地,早已气绝,身上却没半点伤痕。
林平之向来都很喜爱这匹马,每天都要亲自为其梳洗,就算出去了,总得跑到几里他就会停下,就怕会伤了他。
可如今,这匹马已经死了。
林平之很喜爱这匹马没错,可对比昨天晚上死掉的几个人来说,那又不可相比了,林平之只觉意兴阑珊,这天大的祸事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为什么?那恶人不来一剑了结了自己,反而如此折磨镖局里面的兄弟姐妹叔叔阿姨?
林震南见此,还以为林平之是在可惜爱马之死,便安慰道:“平儿,不用伤心,爹爹叫人另行设法买一匹骏马给你!”
林平之正想解释,突然间又一趟子手奔了过来,气急败坏的道:“不好,总镖头不好了!”
“甚么?”众人均转头望向了来人。
“死了,都死了!”
林震南正在疑惑究竟是什么都死了之时,又听那趟子手喘着粗气说道:“总镖头,昨晚咱们派出的兄弟一个也没回来!”
“是有人死了吗?”林震南心中疑惑,昨晚他派出的人整整23人之多,怎可能被人全杀了?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道:“就在镖局附近我们已经发现了17具尸体,剩下的5人此时都未回,想必也已经……。”
他没说下去,但无论是林震南还是林平之却都懂了他的意思。
…
“难道,福威镖局杨威江湖数十年,难道就要败在我的手中?”林震南沉默着走向厢房。
“哐啷啷!”
刚到门口,林震南就听到了一声脆响,抬头一看,只见王夫人左手抱着金刀,右手指着天井,大声骂道:“下三滥的狗强盗,就会偷偷摸摸暗箭伤人,倘若真的是英雄好汉,就光明正大的到我福威镖局来,咱们明枪明刀的决一死战,这般鬼鬼祟祟的干这等鼠窃勾当,武林之中又有谁瞧得起你?”
林震南忙问:“是有什么动静吗?”
王夫人冷哼道:“就是没什么动静了才骂,这帮狗杂种必然是怕了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与我这手中的金刀,才干出如此偷偷摸摸的鸟事。”
王夫人话音刚落,忽听屋角有人嘿嘿冷笑一声,只见乌光一闪,一道暗器激至,当的一声,打在了金刀刀背之上。
王夫人手臂一麻,拿捏不住,金刀脱手,当当几声轻响,金刀也然落到了不远处。
“狗贼,拿命来!”林震南大喝一声,青光一闪,拔剑在手,生图一点上了屋顶,一剑向着角落扫去。
他的这剑也是极快,已经是他平生中用的最快的一剑了,可等他长剑扫过,屋角却早也没了半点人影。
又仔细寻找了会,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回到天井,林震南仔细寻找那射来的暗器,却只是些碎石沙粒。
林震南目光一凝,来人实力之强,生平罕见,就凭一些碎石就击落了夫人手中的金刀,这等实力,和传说中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也相别不大了。
王夫人捡回金刀,沉默着走回房中,林震南知她心中所想,她定然是要把易儿放出,然后再杀个天翻地覆,鱼死网破。
若是昨夜,林震南也是这样想的,可现今见了那敌人的强大,他又隐隐为自己的易儿担心起来。
易儿虽然厉害,但年龄也不过双指之数,怎的会是那敌人的对手?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林震南却没再说些什么,盖因如今,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王夫人走进房内,绕过屏风,只在屋角一突起上轻轻一点,听咔啦啦的声响,房内暗门打开。
林震南和林平之也相继入内。
这是林家宝库,宝库内大多都是放些金银瓷器,但有一面墙,放的却都是些兵器。
刀枪剑戟,样样俱全。
王夫人直走到兵器架前,抬手取了件黑鱼皮包裹起来的长剑,轻轻抚摸,对林平之道:“平儿,你带上这剑,去把你大哥放出来吧,我和你爹爹要召急镖局里的众人,莫让你大哥伤了他们。”
林平之点头称是,接过长剑,拿过钥匙,一路小跑,向着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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