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骑单车,怎么骑?”
邓凌飞差点从单车上一头栽下来,“姑奶奶,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怎么去玩?”
“好问带我就好了。”明朝霞理所当然地答道。
邓凌飞眼睛眨巴着,看看坐着绝对舒服的二八大杠的后座,又看到丘好问从包里拿出一个垫子,放在了上面,绑结实了,还拍了拍,样子十分地狗腿,跟伺候老佛爷上轿的李莲英没啥区别。
“感情你们俩这么有默契?”
岑乐瑶脸色微微一僵,随即笑着说道:“应该是好问准备工作做得好,不用问小霞,找她同学一打听就知道会不会骑单车。”
“确实,我家满伢子做事就是这么未雨绸缪。”丘好学赞同地附和道。
五人开始出发了,丘好问载着明朝霞一马当先,岑乐瑶和丘好学不慌不忙地在后面。邓凌飞骑在中间,看着前面的两人,像是回娘家的小两口,嘻嘻哈哈地低声说着什么,估计是没空搭理自己。
想凑到校花旁边说几句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关键是丘好学在旁边,她经常被丘好问怼得哭笑不得,但是在自己面前却很有大姐大气质。要是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她真的会一脚把自己连人带车踹到路边的水沟里去。
邓凌飞一边骑着,一边郁闷不已。
公路两边是两排山杨树,笔直地就像两排哨兵。树叶哗哗乱响,像是在鼓掌欢迎。树荫和阳光投着身上和脸上,交替掠过,就像是一段五光十色的人生片段,在你的眼前飞快地闪过。
前面是两公里长的上坡路,骑到一半,大家都下来了,推着车往上走。空着手的明朝霞一个人跑到前面去了,拿着棍子一会施展披风剑法把路边一簇野草打得稀巴烂;一会在路边水沟里乱点,把一只青蛙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丘好问四个人在后面推着车,看着她的身影在前面晃动着,还有欢快的笑声传来,觉得呼吸的空气都变得青春怡人了。
在路边一片草坪里,开满了不知名的小野花,红黄白粉,星星点点缀在草地上。两只漂亮的蝴蝶在上面飞舞,明朝霞欢叫着冲了进去。她伸出手去想触摸蝴蝶,蝴蝶却立即飞走,但也不飞远,就在萦绕在她的周围。
明朝霞轻柔地舞动着她的手,如同一只优雅的朱鹮,在花丛中轻轻曼舞。两只蝴蝶围着她的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是在给她伴舞。一人两蝶在那里翩翩起舞,看呆了旁边的丘好问。他静静地看着,一直等到蝴蝶飞走了,明朝霞依依不舍地走了回来。
快到山顶时,突然听到明朝霞在前面惊叫道:“好问,快来!快点来。有蛇,快来啊,有蛇!”
丘好问刚听到明朝霞叫唤,脸色微微一变,架好单车飞奔过去,只是听到“有蛇”两个字时,居然停住了脚步,愣了两三秒钟还是又冲上去了,只是脚步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你弟弟怕蛇?”岑乐瑶悄声地问道。
“是的。我这弟弟,从小胆子就大,敢踢狮子的屁股,敢拔老虎的胡子,敢跟熊瞎子争蜂蜜吃,唯独就是怕死了蛇。”
“怎么回事?”
“我们家在郎山乡待了十来年,那里你知道的,大山里。满伢子七岁的时候,一回跟着学校老师同学去山上打柴,结果走散迷路了,一个人在山上过了一夜。那一晚有六条蛇从他身上爬过去,还有一条钻到他裤子里去了。第二天中午大人找到他,才把那条蛇给揪出来。从此就落下两个毛病。怕蛇,不敢在山上过夜。”
邓凌飞也知道死党的弱点,连忙冲上去帮忙。
“是条死蛇,不用怕了。”
这路两边都是大山,有茂密的树林和草丛,多的是蛇。不小心窜到路上,被飞驰的汽车压死了很正常。
岑乐瑶和丘好学赶到时,看到丘好问把明朝霞拦着后面,拿着根棍子,去挑那条蛇。岑乐瑶明显看到他脸色青白,额头上汗珠疯了一样往外冒,手脚都在不停地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挑起了那条蛇,把它丢到一边去了,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我叫他狠人是没错的。越是自己恐惧的东西,越强迫自己去接触。等把心底最恐惧的都克服了,也就无所畏惧了。他的心真的会那么又冷又硬?
似乎察觉到岑乐瑶在看着自己,丘好问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他咧开嘴笑了,岑乐瑶也笑了,眼眉又成了月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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