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少夫人冷笑一声,缓缓提起自己的轻纱长裙,闲庭信步地走下一级级台阶,走到了好戏的中心。
“他是人还是妖,你觉得呢?”宋家少夫人并没有询问道士,反而将目光落在白盏脸上,仿佛在不屑她的明知故问。
“所以你就是他们背后的引路人?”
“什么是引路人,我不知道,他们问我谁是妖,我心情一好,就告诉他们了。”宋家少夫人说的漫不经心,好像残害同族并不是什么罪过。
“阿宝。”宋家少爷带着哭腔喊着宋家少夫人,阿宝好像并不在意,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后,又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将手臂上绑的长长的一条丝巾解下,递给白盏,“不是要杀了罪首吗?用这个。”
“阿宝!”宋家少爷几近哀求。
阿宝眼眶微红,眼睛像是蒙上一层水雾,担任谁看也看不出一丝摇尾乞怜,只有轻蔑和不屑。
白盏用短刀挑过丝巾,绕到阿宝身后,将丝巾一点点绕在阿宝脖子上,忽然有一滴温热落在白盏手上。
原来还是害怕的。
白盏从她身后对她说:“你这样很美,这样美的头颅挂在墙上,也会有人赞叹吧。”白盏的手抚过阿宝柔顺的长发,那样光洁顺滑的头发,一定费了不少心力打理。
“别闹了!”裴膺舟三两下摆脱了多杏的控制,将剑掷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在裴膺舟身上,有的人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生机。
裴膺舟说:“既然这些人声称是我辖妖司的人,自然该由我带回去调查,还我辖妖司清白。”
不等白盏阻拦,裴膺舟已经发号施令,将所有人关进了大狱。
裴膺舟走到白盏面前,说道:“这毕竟是人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还是当年那句话,你越界了,人妖两界的事不是人该管的。”
“你不是也在管吗?”
“所以我才这样说。”
白盏不明白裴膺舟为什么这么执着,但在这里,他才是王,在人界。也要遵守人界的秩序。
在这里。他可以把剑交到自己手里,也可以将剑收回。
“天色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不用了。”白盏一口回绝,“我有地方住。”
对裴膺舟,白盏有些避之不及,帮他登上皇位,希望是在暗处,她已经不想和过去的人再有任何纠葛了。
白盏,冬树和多杏一路无言,今夜的事蹊跷得很,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想要插手更是有些困难。
走到半路,他们听到身后一个清澈的男声:“等等!”
回头看过去,正是那把短刀的主人。
白盏见他跑过来,顺手将腰间的短刀扔了回去,那人迅速接住,三两步跑到白盏面前。
“我是桓司。”桓司微喘着说。
白盏瞥了瞥他那张眉清目秀的脸,没有接话,拉着冬树和多杏继续走。
桓司紧紧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地问:“你叫什么呀?”
“别跟着,不然就把刚才的帐好好算清楚。”
“你算吧,我跟定你了,这里太无聊了,就看你还有点意思。”
白盏透过妖镜看了桓司的真身,是只乌鸦。于是冷冷地说:“我已经养了一只鸟,不想再养第二只了,再说了,在我们人看来,乌鸦会带来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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