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好。”裴膺舟被吓住了,说起话来也有些怯。
沈双月听不下去,冒着小雨就跑了。
终归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她渐渐长大,父亲便不让她总是出门,她在家里没事,就给裴膺舟写信,前两年一直杳无音信,后面三五封就能收回一封,虽然短的可怜,每两封里一定有一封活命或暗地劝她退婚,她也只当没看见。
即便如此,几年不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裴膺舟。
朝思暮想的人,闭上眼睛都能画出他的样子。
“胡婶儿,王爷她有喜欢的姑娘吗?”
“别说喜欢的姑娘,他这王府里两个姑娘都没有,我听他们说”胡婶儿看了看四周,又贴近了沈双月小声说:“听他们说,王爷不喜欢姑娘。”
“什么?”
“你可小点声,别让被人听见了。”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们王爷不近女色,只近男色,身边的小护卫一个比一个俊。”
沈双月定了定神,开始还不信,突然想到裴膺舟和唐东亲密的样子,打了个激灵。
难怪唐东上赶着来临南城戍边,原来是,原是......那个。
沈双月又开始簌簌掉眼泪,胡婶儿着急了,“怎么了,弄疼你了?”
沈双月摇摇头,心里将唐东活剐了八千遍。
沈双月收拾停当,红着眼睛跟着管家到书房等裴膺舟。
一进门就被偌大的书柜吓了一跳,一个书柜整整占了一面墙,上面满满当当塞满了书,甚至几本甚至快要被挤出来,沈双月抓住凸出来的一本,向外一抽,余下的十几本失去了支撑,纷纷滑落到地上。
此刻,裴膺舟推开书房的门,看着散落的书和慌张的沈双月。
他与沈双月目光相接,一下就从沈双月红肿的眼睛中窥探出与少时不同的柔软。
“对不起,我这就收起来。”沈双月低下身子去捡书。
“不用,我自己来——”
只是指尖的触碰,就让沈双月酥麻地抽回手,裴膺舟赶紧将书本摞成一个小堆,推到一边。
从书桌上抽出一张干净的纸,蘸了墨写起来,“我不能回都城,你把这封信交给父皇,他会明白的,就算生气,也不会怪到你头上。”
说完半晌,裴膺舟都没有听到回音,回头去看沈双月。
沈双月紧紧咬着下唇,憋着眼泪,裴膺舟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了“咕咕~”的声音。
沈双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先前情绪太饱满,吃不进东西,现在肚子来报复了。
“是我待客不周,来人!”霸气的一嗓子喊出去,连个鬼都没有。
裴膺舟只好尴尬笑笑,“我喜静,平时不让人过来打搅,你在这里等一下。”
沈双喜只好从书柜里随意抽了一本书来看,一翻开,朱墨批改满篇,一看就是下过大功夫。
再翻一本还是如此,再一本依然如是。
不只是边关长夜寂寥,还是裴膺舟刻苦,从未懈怠过。
翻书的气吹落了裴膺舟刚写到一半的信,沈双月捡起来看,俊朗的字体上写着“......儿臣身患隐疾已久,恐不能成婚,无故拖累沈家小姐,臣心不安......”
该死的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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