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阳城第二天突然传出了一些流言。

据说听雨阁的阁主和刑部侍郎苏长盛家的三小姐有些私情，于是在三小姐和四小姐之中选择了三小姐作为他唯一的徒弟。

苏府的四小姐苏芷兰其人，许多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据说她在乐文阁时琴艺就十分出众，加之长得清丽柔美，是许多公子哥儿的心仪对象。

而苏家三小姐这人嘛……资质平庸，跟四小姐有如云泥之别，她因为与阁主的私情成为他的徒弟，实在让人不忿。

苏尚卿早上刚起没多久，就听到竹枝带回来这个消息。

“小姐，这是我去含芳斋买胭脂的时候听到的。也不知道那几个丫鬟和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尽在那儿胡说八道！”她皱着一张脸道。

“无妨。”苏尚卿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一夜之间，这流言还传不了多远。”

竹枝有些急了：“可是小姐，这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要是再叫人口口相传，过不了两天，整个合阳城都会传遍的。”

“流言要传遍整个合阳城很简单，要终止一个流言却不简单。”苏尚卿说道。

“那怎么办呀小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胡说八道吧？”

“流言不能被终止，但却可以被遗忘。只要合阳城再发生一件大事，众人便会将这个流言忘记。”

苏尚卿边说着边站起身来，问道：“还记得当初我让你去打听忠全的住处吗？”

竹枝点点头。

“过了这么些日子了，也该是时候去找她了。”

“谁？”竹枝不解地问道。

苏尚卿眼神幽深：“李氏。”

……

马车停在一个简陋的草屋外，李氏闻声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开门，便看见苏尚卿立在门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李氏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眼前这个长相明媚，看似柔弱的少女，对她来说宛如修罗恶鬼。

“三……三小姐？”她结巴着，小声嘀咕。

苏尚卿面上的微笑更加明媚了几分，朝她点了点头，随后示意竹枝在外面等着。

“我有话要同你讲，不知你欢迎不欢迎？”

李氏哪里敢说不欢迎，连忙侧身让苏尚卿进去了。

她回头，将李氏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今日李氏没有穿金丝鞋，也没有戴那日去苏府时戴的玉镯。

苏尚卿轻笑一声，说道：“怎地今日如此朴素，那日在苏府你可不是这样的。”

李氏一听到金丝鞋心中便添了几分惶恐，连忙说道：“三小姐，我哪里有什么金丝鞋，我不过是一介民妇，您就别取笑我了。”她眼神慌乱，极力否认道。

“一介民妇，”苏尚卿冷笑一声，眼神带着审视，说道：“那双金丝鞋极其珍贵，整个梁国找不出来十双，你一介民妇居然有这么贵重的鞋，可真是离谱。”

李氏听了她说的话，站在原地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两只脚直发软。苏尚卿今日来找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又提起这双鞋……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这双鞋明明是长公主殿下唯一的女儿——长乐郡主的遗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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