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一行人走后,墓穴里再次有了声音,一青衫人,面覆面具,他眸若琉璃,清湛色浅。
青衫人身在墓穴,手上捧着一盏烛火,他另一只手轻轻护住火烛,不被墓道阴风吹灭。
烛盏火焰甚微,青衫人借着这微弱的光,一点一点览过整个墓穴。
最后,他的脚步定在被推开棺盖的石棺前,石棺上,有一块暗红污渍。
青衫人双目好似被火烧灼,但他没有眨眼,很久,很久……他的指尖,轻轻、不自禁的抚了上。
终于,双目闭上。
“易逝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欢喜才不是我的大名!我师父告诉我,独自一人出门在外,最好不要透露真名。”
“易逝水,我叫裴央!我师父的裴,长夜未央的央!”
“不过呢,我还是很喜欢裴欢喜这个名字,欢喜是师父起的,师父希望我每天都能无忧无虑,早日得道,永生欢喜和美!”
……
往事如烟,如奔腾的马,如拂过发梢耳侧肩头的风,有时还能察觉,有时……偷偷的就不见了。
青衫人睁开了眼睛,手也放了下,指尖已染红。
“裴央,生,你须在我身侧,死,必和我合葬!生死,只能由我来掌控!”
他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在此墓穴,话音却在徘徊。
“你说我不爱你,我是不爱你,你说你喜欢我,你又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又……何曾爱过我。”
……
“我说了谎话。”
青衫人彻底消失后,墓穴里又来了两人,这次,是赵峫与另一人,玄真不在。
赵峫看着墓穴里的变化,轻声自语:“还是没有堵到。”
他身后人弓着腰,一副万分恭谨的模样,“主人,那青衫人手段非常之高。”
“阿娉,你的面具丢了。”
叫阿娉的人穿着宽大的麻衣,是上次与玄真密谋,戴木头面具的那人。
她手中举着火把,给赵峫照明,火把的光晕出,照亮了她大半张脸。
她似是早已腐朽,面上没有丝毫灵动,只有煞白,肤色白的更似死人。
阿娉的双眼也找不出丝毫女子的俏皮光彩,如死水,她的整张脸,都似假的。
阿娉低着头,佝着背,不看赵峫一眼,“主人,阿娉的面具丢在那青衫人手里了,已毁。”
“那胳膊呢?”
阿娉顿了顿,头垂得更低,“奴该死,辛劳主人再帮奴做一条。”
“……也碎了?”
“是。”
赵峫不说话了,他朝前走了两步,阿娉亦步亦趋跟着,左腿一步一瘸。
那也是一条假肢。
右边衣袖空荡荡。
最后,赵峫主仆出了此地,赵峫同阿娉说:“按计划进行。”
他望着此刻没有丝毫光的夜空,再环视周围的黄土地,果然……大敌那么多。
马车上,几大高手轮流把了把易安的脉,最后,统一得出一个结论。
是毒,剧毒,一旦发作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但短时间内发作不了,这“短时间”,一两个月死不掉。
易安仔仔细细回想整个过程,同他们说:“那个人是变态,他让我叫他大爷,我去他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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