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江瑾雯忍住苦味一股脑地喝下药,“我睡了多久啊?”
“整整三天呢,奴婢真是害怕你醒不过来了,”茵茵带着哭腔说道,“奴婢也知道娘娘心中的痛苦,但是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江瑾雯的脑海中又浮现那“仙逝”两个字,一阵绞痛撕扯着心口,强装镇静地说道:“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父亲早就是病入膏肓了,想来我也不应该太过伤心,反倒叫你们不舒服。”
“奴婢和娘娘从来都是一条心的,”茵茵含泪握住她的手,“奴婢是要一辈子都伺候娘娘的。”
“你这孩子真是的……”江瑾雯冲她安抚地笑笑,“我那日是突然听到了这个噩耗,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下睡了这么些天,也想通了许多,你说得对,我这个黑发人总是还要过下去的。”
茵茵点了点头,迟疑道:“娘娘不必担心,你还有淳亲王呢。”
江瑾雯唇边扬起一丝笑意,“你说的很对,我再不济也有念想在那里。”
琳琅进来的时候看见敏婕妤坐起来正和茵茵聊天,想来她的身体也是好多了,便端来一盆清水给她洗脸,“娘娘,你可算是醒来了,祺妃娘娘很担心你呢。”
江瑾雯见到她手中的脸盆,知道她也出了许多力,便微笑道:“是我太脆弱了,佑怡她没有什么事吧?”
“娘娘就是陪了你几夜,”琳琅含笑道,“不过娘娘她说自己身子好,不大碍事,想必她醒来的时候见到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也是很高兴的。”
江瑾雯眼底泪光闪闪,“倒是辛苦你们蓬莱殿的主仆俩了,我总是给你们添麻烦,皇上和德妃不来说我也是他们不想管闲事。”
琳琅软语劝慰道:“娘娘千万不要这样想,祺妃娘娘可喜欢你呆在这里了,有人说话总比一个人好,以后就别说你们蓬莱殿了,现在也算是娘娘的地方。”
江瑾雯只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淡了汤药的苦楚,“你们待我可真好,父亲驾鹤西去后,也就是佑怡了。”
“其实昨晚的时候,娘娘也和奴婢说起庄将军身体不好的事情,”琳琅垂下双眸,“看着娘娘因为江大人的事情晕倒过去,便紧张起自己的父亲来。”
江瑾雯微微一笑,“庄将军体魄强健,是征战沙场的大将,身子骨自然是很好的,佑怡放心就是,将军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琳琅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借娘娘吉言了。”
黄龄刚一落轿,便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立于宫门边,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女子身穿云雁纹锦滚宽黛青领口纱衣,容貌清丽明媚,一双眼睛楚楚动人,倒有几分宋尔槐的味道。黄龄盈盈一笑,行礼道:“嫔妾拜见沈婕妤。”
沈绿袖唇边的笑意渐浓,弯腰扶起她,“我见仪才人美如冠玉,仪态翩翩,果然是黄大人家的大小姐,与平常人是大不相同。”
黄龄听着她的夸奖很是受用,笑吟吟地说道:“嫔妾只是小孩子样子,还是比不过娘娘金枝玉叶。”
“才人这话说的客气了,”沈绿袖一面说话,一面将她带到宫里去,“我都是明日黄花了,才人却是正值青春,听说皇上选秀的那一日,是最先看中的才人,看来才人会是宫里第一个侍寝的。”
黄龄的双颊变得绯红,羞涩地笑道:“娘娘说话好生有趣,怪不得皇上要把嫔妾安排到漱玉殿,原来是叫嫔妾好好向娘娘取经。”
“我也没有什么经可取的,”沈绿袖眨了眨眼睛,“不过皇上极为喜欢我吹箫,就多看了我两眼。”
黄龄留心问道:“敢问娘娘,是那支曲子呢,嫔妾也想听听。”
“大齐的名曲——青衫湿。”
“原来是这首曲子,”黄龄迅速记下来,“这曲子倒是大齐的名曲,要是称为第一也不为过。”
沈绿袖说道:“皇上特别喜欢这首曲子,缘由在于这是他的生母景贵妃吹过的,所以大齐若真的要选第一曲,那我也觉得是这支了。”
黄龄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四周,发现这漱玉殿装潢素雅,生出一股清净素朴来,不由问道:“不知娘娘平时喜欢什么呢?”
“皇上喜欢听我吹箫,平日就是练习乐曲,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黄龄眼睛一亮,“嫔妾会古琴,不如请娘娘教一教如何?”
“我不大会古琴,但箫声和琴声配在一起,总是极为妥帖的,”沈绿袖抿了抿唇,“不如我就教你青衫湿吧,好让皇上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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