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尔槐的眼眸湿漉漉的,“皇上,今天德妃过来和臣妾说了一番话,臣妾仔细想想那都是和谨才人说过的,原来谨才人将我们之间的话都说给了德妃娘娘听。”
尉迟少泽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不过是她多嘴多舌了些,你不要理她就是了。”
“德妃娘娘还说后宫中的子嗣极少有活下来的,”宋尔槐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德妃说过她和皇上都会保护臣妾的,所以叫臣妾放心。”
尉迟少泽满是心疼地摸摸她的脸颊,温柔了声音哄道:“你要是不喜欢谨才人,就不要理睬她吧,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朕来处理,朕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的。”
宋尔槐终于破涕为笑,窝在他的怀中笑道:“臣妾就知道皇上会保护臣妾的。”
苏如霜对着铜镜照了几番,镜中的自己又苍白了几分。像是铺上了一层白纸。好几日都没有出去走走了。整日闷在幽静的华阳宫中,既没有和煦的阳光,又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都要慢慢衰老下去了。
“谨才人呢。”苏如霜将一支凤钗斜插入发髻中。“她在宫里吗?”
宫女帮她正了正发钗,“谨才人一早就到燕宜宫去了。”
苏如霜淡淡说道:“她对良嫔的龙胎,倒是比皇上还关心。她不在宫里就好,你陪本宫出去走走吧,总是闷在宫里。本宫感觉胸闷气短的,实在不大舒服。”
宫女看了看窗外湛蓝如洗的天空。笑道:“娘娘早就应该出去晒晒太阳了。闷在宫里容易生病呢。”
“本宫身上又没什么病,你记得叫人去御膳房拿些阿胶糕来,”苏如霜往苍白的脸颊上打些胭脂。“本宫最近气色一般,看着年轻的小姑娘们,总觉得自己老了似的。”
“娘娘还年轻呢,”宫女取下一件薄薄的纱衣披在她肩头,“那些小姑娘怎么能和娘娘相比呢,娘娘可是如妃啊,是宫里资历最长的妃子。”
苏如霜对着镜中的样子勾勾唇角,“本宫以前还是贵妃呢,宫里任何妃子见了本宫都要跪下,唤一声贵妃娘娘金安,如今不管是哪位妃子,都不会过来华阳宫给本宫请安了。”
宫女咬咬下唇,“娘娘……”
“算了,”苏如霜抬起手挡住她接下来的话,“淳亲王孟元稹的叛军似乎退回了一些。”
“嗯,庄将军亲自出马,将叛军逼回江淮,”宫女微笑道,“这么久了,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苏如霜幽幽地叹了口气,“庄将军老了,恐怕撑不了多久,皇上的江山社稷摇摇欲坠,我们一个都逃不了的。”
宫女挤出一丝苦笑,“娘娘别这样悲观,叛军再怎么样都到不了皇城的,娘娘只管放心就是。”
苏如霜呆呆地看着铜镜,“如何放心呢,皇城人人惶恐,早已经是风雨欲来之势。”
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苏如霜抬头皱了皱眉毛,“怎么回事,好大的阵仗,难道是皇上过来了?”
宫女向窗外看了一会,低声答道:“原来是谨才人回来了。”
“她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去燕宜宫见良嫔了吗,”苏如霜慢慢站起身来,“既然是去献殷勤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宫女出去了半晌又回来了,“原来是谨才人去燕宜宫,可是良嫔没有开宫门,推脱是自己病了,所以谨才人一会的功夫就回来了。”
苏如霜连连冷笑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两位之间的戏码真是比戏园子里的还精彩。”
宫女低眉一笑,让她将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娘娘请吧,才人估计还要在自己殿中郁闷很久呢,娘娘在外面逛一圈也无妨。”
苏如霜唇边终于有了一丝丝笑意,身心舒爽地走出殿门,“本宫一看到才人不痛快,自己心里便舒服,她的不幸当真是比这阳光还要有用。”
宫女轻声笑道:“现在还早着呢,到了事成的那一天,有才人好受的。”
“这濛阳园的玉兰花谢了,可还是依稀能闻到浓郁的花香味,”楚纵歌轻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以后要多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闷在钟翠宫里。”
楚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何时闷在钟翠宫了,最近在宫苑陪你的时间可比在钟翠宫陪德妃的时间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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