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泞形容得贴切,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可这世上没有谁能凭空出现,总能追本溯源。就像谭耀明,厚厚的一摞资料,足可以写本人物传记。
土生土长的沧陵人,13岁父亲去世,15岁跟着母亲远嫁到了海外。竟也是高材生,22岁毕业于加州大学,然后回到沧陵赤手空拳一路打拼。
现如今在沧陵,不少的酒吧、歌舞厅、商铺甚至还有些本土的地皮都是他的地盘,黑白两道吃得很开,所以外界传他有见不得光的生意,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毒品,可始终没有证据证明他跟贩毒有关。
可相反再看蒋璃,仅有的资料就是,26岁,三年前出现在沧陵就跟在谭耀明身边,身手不错,这三年里也救治过不少沧陵人,被沧陵人视为现代巫医。
收入来源是两家店,一家是卖手工非洲鼓的,另一家是个名叫“神仙饮”的饮品店,听说那家饮品店常年客流如织,那两家店据说都是谭耀明掏钱给她开的,除此之外,她打哪来,以前经历过什么,家庭情况等等全都查不到。
一个连过去都查不到的人
陆东深微微蹙眉,那么,是不是她根本就不叫蒋璃?
车内安静。
景泞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了陆东深。他在深思的时候目光深涌,那张脸总会让女人心悸,可眉间的淡薄峻冷也让女人不敢肆意亲近,她待在他身边,时刻要提醒自己,忘记自己是女人的身份。
“这是我从那两个罚跪的人身上取来的符包,您看一下。”她将挎包里的袋子拿出来交给陆东深,“如果这就是治病救人的东西,那蒋璃不是故弄玄虚就是太邪。”
“取来的符包”算是文明说辞,实则是她在离开林客楼之前从那两人身上偷走的。
陆东深没追究她是怎么取来的符包,打开一只,微怔,里面竟是沙土,再看另一只,空的。
“里面有沙土的,是那个叫蒋小天的。”景泞补充。
可陆东深关注的是那只空符包,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有气味。
这气味很独特,像是药香,可又没有药味的浓郁,沾留指间,过鼻后瞬间让人醒神,就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被水洗了番。
而里面有沙土的,没什么气味。
这让他想到了那杯酒。
陆东深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白色锦缎,上面刺绣的符文让他想起蒋璃手腕的那只眼,狭长的眼周好像也纹了这样的符文。
他开口,“蒋璃这个女人,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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