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的动作是下意识的,陆东深看得清楚。
换做是其他女人,可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害怕而不是拔刀,别说是女人了,就拿大多数男人来说,第一反应也只是防备而不是进攻。人是有野性的,也是因为这种野性才让人站在了食物链的最顶端,这种野性就是最危险的攻击力。但这种生而俱来的本性会随着社会文明的推进和人生阅历的成长而变异,人会收敛最原始的野性,用文明
或高雅来掩饰本性。
而在如战场的商场,野性是必可不少的存在,但也是将这种危险的本性敛藏在谈笑风生背后。蒋璃的野性最直接,是种不受世俗影响的野性,可她又不是乡野匹夫,她有学识,虽现在无法窥知她的过往,但一个人的学识是瞒不下的,她不但有学识,而且一定是学识和造诣极高,所以野性就成了胆
识。有了胆识的狠劲,在文明社会中会变得隐忍间接,蒋璃的狠劲是直迎而上,像是在狼群中为自己拼一息生机,再如直接斩了像是鳄鱼的怪物,再如现在,在有可能面对危机时想到的直接动刀子如果不是
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生与死,她不会狠到如此直接和通透。
这样一来,陆东深对她的过往更感兴趣了。
他没阻拦她的行为。
在这种地方,危机四伏,而突然出现的人也许比兽还要凶险。
门边的人却迟迟不进。
门板上有声响,尖细,就像是门外的人正用指甲在划门。可这种动静维持不到几秒钟就停止了。
没由来地安静。
蒋璃死死地盯着房门,突然觉得这种安静很可怕,就像是那人也直直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正隔着房门注视着他们。
依照她的脾气是按捺不住的,两方对峙,她习惯做主攻方。
可刚要抬腿奔门边去,就听见空气中有了一声叹息。这声叹息幽怨绵长,竟是个女人的声音。
蒋璃一听,手里抓刀子的动作更狠。
陆东深将她的行为不动声色看在眼里,低笑,“如果门外是个女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蒋璃闻言抬眼看他,笑得不阴不阳的,“陆先生这是动了恻隐之心了?你瞧,人家不过是叹了一口气你就放下防备了,还说这女人不可怕呢?”
陆东深被她这番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史前怪兽都能遇见,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你以为外面站着的是个女人,说不准就是传说中的精怪变的呢,聊斋没看过啊?”蒋璃话里话外十分呛人,“你同情她,回头她把你精气吸干拆骨入腹你都不知
道,墙上的骨头说不准就是美色当前的恶果!”
陆东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被怒火染红的脸,低问,“女人害男人的标配都是先吸干男人的精气吗?”
蒋璃被他这句话问得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后耳朵就热了一下,刚要反驳,就听又是幽幽的声音。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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