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敛了敛神,不得不听着这个悲伤而沉重的故事。
巫后已经失控,连自称都没有用上,而是直接称“我”了。
“我跪着求他,求他把我杀了,”巫后泪水冲出眼线,瞬间又在眸眼里消散,她不会流眼泪,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她的声音低哑,“他垂涎我的美色……我生不如死!”
巫后开始滔滔不绝,诉说着她无法承受的一生。
“我服毒,跳楼,放火自焚……他把我捆绑着,威胁我,如果再寻死,就把我送进军营任人糟蹋,我求死不能……”
“我怀孕了,是耻辱与仇恨的种子。”
云锦绣开始理解,高长雪为什么有那样的梦想,原来,他是在逃避自己的母亲,可怜巫后到现在都不明白。
“王儿出生了,他天赋异禀,天生奇才,他长得更像我……”说到这里,巫后温和了很多,但这种温和,不是母亲对孩子,而是,一种蠢蠢欲动的报复。
“王儿很爱我,他关心我,照顾我,守护我,”巫后的脸上多了些骄傲,“他三岁那年,他的父亲把我按在地上,撕碎了我的衣服,他像豹子一样,扑到他父亲的身上,咬着他的脖子,那老东西为了摆脱他,用力将他撞在墙上,他被撞晕了,却没有放开他的父亲。”
巫后的眼底溢着泪光和自豪,声音也柔了些,“自那以后,那老东西再也没有进过我的卧室,只要他一靠近,王儿就会像老虎一样挡在门口。”
“王儿渐渐长大了,他铲除了朝廷的女巫猎人,摧毁了异端审判局……他斩杀了异族,他征服了天下,很快,他即将登基,成为大秦的皇帝,而我,就是皇太后!”
其实那些人,不过是她假借高长雪的手铲除的,巫后说得畅快淋漓,云锦绣听得不寒而栗。
她想到那个誓死悍卫母亲的孩子童,讽刺地向巫后说道:“他奋不顾身地保护你,你为他做了什么呢?把他打造成报复的工具,让他弑君弑父,残杀兄弟手足。”
皇上年轻的时候,也是后宫佳丽三千,子嗣成群,如今只剩下巫后和高长雪了,这背后的杀戮,是何等的残酷。
巫后一步上前,看着云锦绣质问的眼神,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袖子里赤练蛇慢慢爬出,对着云锦绣的额头,吐着腥红的信子。
云锦绣的脖子里传来“咯嚓”的声音,她心里一怕,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觉脑中轰鸣。
“本宫倒是小瞧你了,你比本宫想象的要聪明,本宫实在好奇,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巫后锁进瞳孔,直直对着云锦绣的瞳孔,云锦绣只觉视线里的光都消失了,她仿佛被一投力量吸入了一个黑暗漩涡,然后,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巫后则不停向另外一个自己靠近。
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一袭水蓝色的晚礼服,踏着银色的高跟鞋,站在金碧辉煌的宫廷中央。
云锦绣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前世的自己了,眼看巫后就要靠近她,不!不能走近她!
云锦绣的意识挣扎着,要逃离巫后的控制。
“拍”的一声响,云锦绣一把拍死自己额头上的小蛇。
巫后身体一虚,松开云锦绣,退了两步,扶在桌上,才站稳身体。
她哽了下呼吸,看着突然清醒过来的云锦绣,不可思议!
没有人可以逃过自己的控魂术,没想到她的意志力如此强大,她差一点,就看到了真实的她!
云锦绣扶着床头,嘴里一阵腥甜,嘴角渗出血液,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粒。
她抬起头,看着巫后,喘息着,“传言你是女巫,看来是真的了。”
巫后脸色惨白,她已经是最后的女巫,能够运用的控魂术已经微乎其微,为了躲避女巫猎人和异端审判局,她几乎没有用这种控魂术,力量大大减弱,但是,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抵抗控魂术的。
巫后惊过之后,站直了身,“哈哈”大笑,“是又怎么样?放眼这天下,谁还敢动本宫。”
她笑得猖獗,笑得沧桑,笑得悲怆。“倒是你,”她指着云锦绣,“如果本宫把你送到异端审判局,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云锦绣眼底闪过一丝惊色,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这种恐惧,一脸平静如枯井幽潭,“真是受宠若惊啊,巫后您就不怕长广王知道我是女儿身,与我纠缠不清吗?”这才是巫后的底线。
:小花:高长雪永远无法逃脱母亲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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