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鹤自知若不点头答应,立刻就会被这几个供奉出手镇压。
更何况,他亦畏惧胡瑞祥真就此事,拟一道奏折直达天听去!
因此尽管心中怒火翻腾,唐云鹤也只能咬牙切齿,点头答应:“好!好!
我便为南平府坐堂三年!”
“请立咒以证。”胡瑞祥从袖袍中拿出一道早准备好的符牌,递给唐云鹤。
眼见其立誓,脸上笑容一下子多了起来:“唐真人能为南平府坐堂,南平府又将多一重庇佑矣!
唐真人,请!
请用筷吧!”
咒誓已立,三年以内,唐云鹤可任凭胡瑞祥驱使。
南平府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修行者庇护,尚不知是幸事还是祸事。
但于府尊而言,却是十足的幸事!
立下咒誓,唐云鹤亦知无可挽回,也只好露出个僵硬的笑脸,夹了一筷子菜。
便见胡瑞祥招来小厮,直接道:“你去与方重屋里人说,本官并不在府衙,她若不依还要再闹,便将她轰走吧!”
“是!”
小厮领命而去。
唐云鹤见此,忽然停下筷子,向胡瑞祥拱手道:“大人,贫道有个不情之请。”
“哦?”胡明瑞受唐真人这一礼,心中甚为舒坦,笑道,“唐真人何事,不妨说来。”
“贫道那阴姹幽玄幡,还差五个女子才能炼成,想用那方重妻女炼制此宝,请大人应允。”
胡瑞祥闻言沉吟片刻。
随后笑着道:“也罢,方重已去,她们母女于世间活着也无甚乐趣。
本官便允了唐真人所请。
不过只此二人,你怕是也炼不成那仙家法宝。
你可再另寻三女,以炼此宝。
但须做得隐蔽一些,挑那些僻静村落出手。”
“多谢大人!”
唐云鹤当即点头,满面喜色:“那我便令劣徒过几日去把方重妻女料理了?”
“嗯。
这二日且不要动手,方重头七之时,可扮作鬼怪出手。
如此便能把责任推到鬼祟身上……”
……
正午时分。
天日昭昭。
王安走出府衙,就见鸣冤鼓下已快要哭断气的方重妻女。
妇人从面相上看,还甚为年轻,在他前世也是花一般盛放的好时候,今时却要沦为孀妇,与孤女相依为命。
那女孩蜷缩在母亲怀里,懵懂的眼睛怯怯地打量王安一眼,立刻又低垂下去,小脸上蒙着一层阴影。
唐供奉、李英此时该在府尊的宴席上吧?
本该沦为阶下囚,该被斩首示众,以赎其罪的两人,眼下却是府尊的座上宾。
而本应该受到抚恤,该被关照的方重家人,眼下却要跪在衙门外,苦苦哀求。
王安觉得这一幕真是荒诞至极。
他在门口站着,却始终不知该如何与这对心碎的母女搭话。
正要咬牙离开,准备来日封一些银两到方重家中时,就见一个差役从衙门里跑了出来,走到方重妻女跟前便道:“回去吧,回去吧!府尊如今不在衙门里。
等他回来了,你们再来鸣冤!”
天日昭昭!
照在王安身上,却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南平知府、刑房官崔元召、唐真人、李英……
一张张面孔从王安脑海里闪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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