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牧钺冷笑一声,从容道:“三日前,慕姑娘出庄一整日,两日前,本堂主出庄后不久慕姑娘亦出了洛剑山庄,慕姑娘可否解释解释,为何跟踪本堂主?”
令季璃清比较诧异的是,官牧钺此刻认定了季璃清跟踪他,不是因为他当场发现了她,也不是通过查出她的踪迹,而是她的字迹给了他确认的准信。这与她的字迹到底有何关系?
“官堂主此话听得慕清不大明白,以官堂主之能,不会仅仅通过慕清出庄的时辰与官堂主差不了多少便认定慕清跟踪官堂主吧?且慕清不会武功,又怎么能跟踪官堂主而不被官堂主发现呢?”
官牧钺起身,季璃清身后的屋门猛然被关上,琥茹与洲泉站在门边,一左一右守住出口。
手腕一阵剧痛,官牧钺眨眼就到了眼前扣住季璃清手腕,磅礴汹涌的内力自手腕上的经脉灌入季璃清体内,一遍又一遍地探查着她的内息。
季璃清唇色登时就白了,咬着牙一声不哼。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刀子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刮你的骨头,痛得万蚁噬心,偏偏完全无可奈何。
官牧钺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色,心底的沉郁与不痛快渐渐就开始得到释放。折磨人,看着被折磨之人倍受痛苦却无计可施的感觉,当真痛快极了。
他看着季璃清,手下的力越加越大……
梅香看着替她包扎的文致远,有些愕然。“您的意思是,您与慕姑娘今日并没有约,那会不会是慕姑娘记错了,本不是今日?”
文致远也有些不解地摇头:“断无可能,我与慕姑娘这些日子都没有过约定。”
梅香喃喃,不解季璃清其意。“怎么会这样……”
文致远一笑。“等慕姑娘回来了你再去问一问。好了,动动看,好在不是很严重,也不影响你活动。”
梅香动了动手,笑着谢道:“多谢您了。还有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如此粗心将您的医书掉在了湖里,虽然您不介意,但奴婢还是过意不去。”
文致远摆摆手。“当真没什么的,书我都看过了,有什么内容都在脑袋里,有书没书都一样。”
梅香这才松口气笑起来。“谢谢您。”
文致远又将外伤药递给她:“药你带回去,每日夜间擦一回,几日就消淤了。”
梅香接过道了谢,方才离去。
文致远收拾好用具,抬眼看着远处的山,渐渐的目光就由清明变得深远。
良久他收回目光,终究是出了药庐。
官牧钺是个狠人!
感受到官牧钺还在加力道,季璃清登时就怒道:“你够了没有?”他要是再加力,季璃清不保证她不会还手了,她有耐力不错,却不会为忍一时伤了自己。
官牧钺阴笑道:“慕姑娘好耐力。”旋即松开她的手腕——毫不留情面地甩开。
很好!官牧钺只差一点,就碰到她底线了。季璃清揉着自己的手腕,上面指痕累累,鲜红分明。
“慕姑娘不妨看看,这可是慕姑娘的字迹?”官牧钺丢过来一张信纸,季璃清打开,边看边听他道:“这是内子收到的信,我命人誊写了部分,慕姑娘可要看清楚了,这与慕姑娘方才所写的字有何差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季璃清以为自己是张网,原来不过是局中的黄雀。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想通一切,季璃清反倒笑了,一双眸子光影流动,恍然大悟般:“啊,这看起来确实是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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