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绮雪淡淡一笑，道：“师父慢走。”

季璃清心中一动，对“辛苦了”三字有几分意外的触动。她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粉色的裙衫像春天的樱花，绽放在最美好的时节，留下自己独特的花香。

……

“一场局里，没有人是无辜的。”师父道。

“总是如此吗？”

师父笑：“不总是如此，大多如此。”

……

扶风院。

季璃清拿了药膏抹脖子上的淤青，透过镜子就瞧见里面的人正坐在她身后看着她，一张脸臭得厉害。好吧，有前车之鉴，季璃清是真不敢叫他帮忙擦药膏的，且她自己擦完全没问题，丁点搭把手的需要都没有，只她拒绝的时候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可至少季璃清对他的这份心意是感激的，她擦完脖子上的伤，拢了拢衣领，回转身边用药膏揉右手上的伤边对他道：“萧宸，谢谢你。”

萧宸抬眼盯着她眼睛，白衣映衬得他皑如天上雪，一双温润的眸子季璃清头一次在里面瞧见冷意。

他问她：“季璃清，你一身武艺学了为什么不保护自己？”

被他连名带姓的叫过几次，季璃清已然清楚这是他生气的表现。诚然，这习惯不是他的专属。

季璃清乖乖解释道：“这事复杂得很，许是真与魔宗牵扯上了关系，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否已经出了局。”

季璃清不清楚，她会武功这件事是在局中还是局外，她不敢轻举妄动。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待会见了洛庄主再说。”

“慕清，以后直接叫我容珏。”

季璃清跟得上萧宸的思路，知道这是说方才叫他名字的事，可她跟不上的是为什么突然提这样的要求。但季璃清不会问为什么，这只是随口一改的事，且她也担心某天自己不小心在外人面前暴露了他的身份。

季璃清抹着药膏点头，这药膏要多揉揉效果才明显。“嗯，好。”

萧宸目光挪向她手腕，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起身靠近。“把左手给我。”

“干嘛？”话是如此问，季璃清尝到了几分愧疚的滋味，自然还是将在右手上面的左手伸了出去。

萧宸执起她的手，哐当一声，手腕扣上了只镯子。

“为什么突然送我镯子？”季璃清将镯子举到眼前。这镯子通体粉白，看起来似玉非玉，里面有淡金色的纹路，那纹路看起来像流金一般，灯光下似还能看见在缓缓流动，美仑美奂。最主要的是萧宸刚才分明是扣上去的，季璃清却没有发现有任何的缝隙纹路。

“玉太娇贵了，我怕自己磕了碰了，我不要。”季璃清试着取下来，那镯子却是根本取不下来，像是特意为她的手腕量身定做的。

萧宸看着她，劝她别白费力气：“这手镯叫九转玲珑镯，是天机阁阁主亲手打造的，世间只此一对。”他晃了晃自己右手上的同色戒指。“一旦戴上绝不可能取下，除非其中一方的佩戴者死去。”

“你的意思是也砸不碎？”

“你可以试试，九转玲珑镯看起来像玉，却是世间最坚固的东西。”

季璃清当真就在桌子边缘磕了好几下，似乎不是他一本正经的胡诌。季璃清想了想，认真道：“容珏，这东西不适合我，我会想办法弄下来还你。”

萧宸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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