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叫声愈发大了,武德侯府大门紧闭,赵婆婆坐在门口,哭天抢地,大意就是武德侯纵子行凶,打的荣昌侯世子不省人事了……
安北寅攥着拳头,火气上涌,他不想再继续做缩头乌龟了!
他提着棍子,大步走了出来,刚要开门,只听门外一声怒斥。
“哪里来的疯婆子!?”
安北寅一愣,难道是幻觉吗?急忙从门缝望去,只见父亲拎着酒罐子,站在赵婆婆跟前,满脸怒容,手里的酒罐子好像随时要砸下!
安北寅急忙丢了棍子,悄悄望着。
赵婆婆被这气势吓得张嘴结舌,她当然认得武德侯。
她纳闷极了,不是说武德侯天天喝的都不省人事吗?怎么……
“在武德侯府门口闹事,你是活腻歪了吗?”武德侯瞪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酒鬼,一副吃人的模样。
“我……我是来……我……”赵婆婆张嘴结舌。
“还不快滚!”武德侯把酒罐子随手一扔,“哐啷”一声,吓得赵婆婆及看热闹众人一个哆嗦。
武德侯原来这么横啊!
众人都这么想,望着灰溜溜跑走的赵婆婆,有人笑出了声儿……
安北寅见父亲摇摇晃晃的开门,飞一般往自己书房跑。
“北寅!站住!”武德侯开了门,沉声吼道。
吓得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们都噗通噗通的跪了下来,侯爷发火啦!百年不遇呢,才不跑呢,跪着也要看热闹。
下人们心情激动,当然也不是想看公子笑话,就是好奇嘛……
安北寅转身,一脸笑嘻嘻。这些年父亲酗酒,精神也是萎靡不振的,父子俩很少说话。今天他那个威武的父亲又回来了,他能不高兴吗?
安北寅凑到父亲跟前,满脸堆笑道,“父亲,您喊我啥事儿?”
武德侯斜睨了他一眼,怒骂道,“人家都骂上门来了!怎么你还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安北寅一脸懵,父亲是这想法啊!那咋不早说?
武德侯不再理他,大步朝卧房走去,心中却想着,今日的事情定然完不了,荣昌侯那个老东西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些年他苟且度日,武德侯府门前冷清也太平。他十分清楚,北寅一次次默默忍受着朱岂的欺负,在他和夫人面前只字不提,也是为了家中太平。
武德侯仰在靠椅上,思绪飞到七年前,当时若是选了另一条路,痛痛快快的随大哥去了,也算是英雄好汉……
可当时他看着才九岁的北寅,聪明懂事,勤学好问,实在不忍啊。他一直安慰自己,为了安家血脉,大哥会原谅他的……
武德侯夫人端着银耳羹悄声进了屋,默默放在桌子上。
武德侯睁开眼,坐起身,握住夫人的手,四目相对。
武德侯夫人轻声道,“侯爷,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
翌日一早,武德侯夫人便去砸儿子的门,说是亲自带着他去荣昌侯府谢罪。
安北寅刚睡醒,又一脸懵,不是做梦呢吧?父亲昨天不是……
“哎呦!少爷,疼疼疼!”安北寅掐得身边小仆从哎呦直乱叫。
“疼吗?”安北寅问道。
“疼!”小仆从眼眶红红。
“不是梦啊!”
武德侯夫人仍在敲门,“北寅啊,快起来!咱们去荣昌侯府啊!”
经过夫妇二人商量,还是决定服软,武德侯不过是个虚名,没什么实权,在皇上那儿就算个坐冷板凳的。
荣昌侯若真带头参他一本,说他纵子行凶,那皇上肯定乐意处置,因为皇上也正愁怎么处理这些整天不干事儿还拿俸禄的侯爵呢!
说白了,就是继续苟且着吧!
听说昨夜武德侯又喝了一宿……
“哎……”武德侯夫人叹了口气,配合夫君演好这出戏,还要演一辈子,她也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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