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将思绪拉回到今夜,他对海莲今夜来找自己是有所准备的。当他中午去陈鑫家赴约时,看见海莲正和烟云在一起睡得正香,他知道海莲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便留下纸条,让她傍晚去陈鑫家接自己。后来海莲的出现也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海莲一开口,倒是让肖晓稍微惊讶了一下。
“你打算招哪些人成为这座宅子的仆人?”
肖晓随即也了然了,这海莲既然要在这半年时间内保护自己的安全,肯定要知晓这每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都是哪些人。肖晓轻笑了一声说道:“不必担心,大部分人你都认识,或者说全部人都和你有过照面。另外明日你随我去一趟萍院。”说完肖晓便躺下了,这几日的奔波让他感到有些累了,今早只睡了半天,现在他已经被睡意所支配了。
海莲眼见着肖晓躺下了,心里有些气恼,她初来乍到,况且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初五那日过后她便没有出过门,在京城中认识或有过照面的人屈指可数。这时,海莲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终于这肖晓说的新来的仆人究竟是哪些人了。
咸嘉四年正月十三清晨,肖晓带着海莲来到了萍院。这是肖晓作为萍院的老板第一次来到萍院,过去的一年里肖晓已经来过萍院多次,所以萍院的众多姑娘们对肖晓也颇为熟悉。此时众人心里仍然未能从陈嘉媛的离世中走出来,对这位年幼的新老板,众人心中仍然存在极大的怀疑,这既是对于个人前途的怀疑,也是对于萍院未来的怀疑。但是众人念在昔日陈嘉媛待众人不薄的份,也都留了下来,想看这位新老板打算如何经营这座京城最好的青楼。
肖晓从萍院的各位美女中穿过,他从众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众人的怀疑和不安,但是他并不在意。忽然他停在那日新来的五位女子面前,除了跟在自己身边的海莲和早已消失的靖柏之外,当初的八人众里又少了一人——年龄最小的如萱。
这时肖晓转过身来,看着众人,依旧是过去那样笑容满面的样子,说道:“首先感谢各位姐姐,给了我一个面子,没有因为我年纪小就转投到其他的青楼。我相信现在各位姐姐的心中仍然存在着很多不安,对于陈老板的事我感到很惋惜。既然陈老板将这萍院托付给了我,我自然要将这萍院给守护好。若是各位姐姐心中有别的想法,大可以今日便离开,你们昔日与萍院签订的卖身契可以立即作废,我保证不为难你们。”
虽然是笑容满面,但是说最后一句话的肖晓已经带有一丝老板的气质了。这时,包括海莲内的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这真的是个12岁的少年嘛?”
眼见着众人没有反映,肖晓笑着拍了一下手说道:“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不过看来大家对于萍院还是有感情的。既然你们现在都认可我这个老板,以后若是有人做出有害于萍院的事情,我可就不会轻饶了。”
海莲站在肖晓的身旁,她与萍院的所有人一样,心里对这位少年的早熟感到恐惧,尤其是自己与他接触的越多,对他的早熟就越感到害怕。
肖晓对于此时的状况是感到满意的,他看了看新来的那几位,若南、尔珍、谷雪、乐萱、涵菡这五人也正看着自己,她们并没有对自己身边少了二位同伴,还有一人跟在肖晓身边感到疑惑。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新来的那位如萱小姐已经被东廷小刑官侯渊旺看了,此刻正在我的府准备,明日便嫁到侯府作个小妾。”肖晓的话语刚落下,周围的佳丽们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如萱、若南等人因为刚到萍院就碰了大案停业,所以周围的佳丽们大都不熟悉她们,不过这侯渊旺众人倒是熟悉的,作为东廷提督侯国芳的侄子,经常与肖晓出入这萍院之中,没想到他却看了这里的一个新人。
这萍院的姑娘都不傻,这侯渊旺平日里虽然喜欢流连青楼,但从未见过他看过哪个姑娘,众人虽然对这如萱不熟悉,但是这如萱只接待过肖晓这一个客人她们还是知道的。而肖晓此时说出这件事,其实就是暗示这如萱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嫁给侯渊旺的。
果然众位佳丽看向肖晓的眼神有些变化了,如果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所轻视和怀疑,现在则带有了一丝期待,毕竟谁想守着这个青楼过一辈子,女人终究是会老的,等到她们年老色衰的时候在这萍院也就呆不下去了,如此还不如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求个后半生安稳,哪怕做个妾也是好的。而这如萱当真是命好,才来就被肖晓嫁给了东廷提督的侄子,像她们这样的出身,能嫁给这钟官宦富商之家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看见众人的变化,肖晓趁热打铁了一下:“以后若是各位姐姐,被哪位达官贵人给看了,我肖晓定然会把各位当作我的亲姐姐,风风光光地送你们出门,绝不会在赎身费为难各位半点。”此话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足够了,这萍院里的三位头牌梦秋、梦凡、梦蝶知道该是自己表面态度的时候了,便立即前对着肖晓施了一个万福大礼,三人对视了一眼,由梦秋开口道:“如此,那奴家便代表各位姐妹们,谢谢肖公子了。”
肖晓看着这三位美丽的女子,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三位姐姐不必行如此大礼,自今日起咱们便是一家人了,平日里若是无外人在场,咱们以姐弟相称便可。”梦秋、梦凡和梦蝶心中有些佩服,这肖晓笼络人心倒是有点手段。如此也好,毕竟总是尊称一位12岁的少年也显得怪怪的。这时候,梦凡开口了:“这样也好,那姐姐们便先退下了,不妨碍弟弟你在此办事了。”三人看出肖晓还有话要说,便一起退下了,因为她们知道肖晓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三人已经表态了,后面的姐妹也就不会有异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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