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祥拐了几个弯,忽然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破败的土地庙。那庙又小又破,里面更是漆黑一片。玉祥连想都没想便一头钻了进去。
深秋时节,风猛烈地刮着,呜呜咽咽,像极了这个季节的哭声。每阵风过后,都能花啦啦地吹落一大片的枯叶。天色阴沉暗淡,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水配合着阴沉的天气,在秋风的伴奏下更增添了秋的寒意。
玉祥躲在破庙里又冷又饿。她几次都想出来,可每次都听到外面传来陌生人的说话声。她无法辨别说话的是土匪还是村民,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努力地把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在所有声音中搜寻着姐姐和萨查的声音。
天越来越黑,雨也越下越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实在等不下去了,于是挪动了一下双腿。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麻木了。她换了个姿势,把腿伸展了一些,想让它们尽快恢复知觉。
又过了一段时间,外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感觉双脚也恢复了知觉。她起了身,小心翼翼地挪到破庙的门口。
就在她准备迈出门槛时,突然一个黑影冲到她面前。她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后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和她抢草垛的那个又脏又臭的叫花子。
叫花子也被玉祥吓了一跳,他刚想转身往外跑,却发现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叫花子不自觉地直了直身体,顾意把声音扯得老高,好像是吓唬玉祥,也像是给他自己打气一样。他问道:“又是你?怎么专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皮子又紧了?”
身处黑暗中的玉祥,看到面前站着个肮脏不堪、面目狰狞的陌生人,她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叫花子的问话。于是一声不吭、硬着头皮就想往外闯。可每次都被叫花子给堵了回来。
叫花子从玉祥脸上看到了比自己更惊恐、更胆怯的表情。他渐渐有了底气,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害怕了。
他很快转换了角色,模仿着平日里经常欺侮他的人。此刻,在他的脸上也显出了狰狞和不怀好意的表情。
他用那双肮脏的、满是伤疤的、瘦骨嶙峋的手一把搂住玉祥的腰,将她推回到地上的那堆干草上。他不顾玉祥的喊叫和挣扎,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就像他曾经看到过的,几个横行霸道的人在村子里欺负别的女子一样。现在,他也想过一把欺负人的瘾。
他不断地撕扯着玉祥的衣服,打她的脸。
慢慢地,一种原始的本能控制了他。他心跳加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的血不住地往头上涌,就像烧开的水。当他触摸到玉祥那光滑、黏腻,又富有弹性的身体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都要炸开了,一股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起来。
火在燥热的身体里四处乱窜,如果不快点找到一个出口,他自己就要会被活活地烧死。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力气也越来越大,他不断地撕下玉祥身上的衣服,击打她,根本停不下来。
被他压在身下的玉祥拼命挣扎着。可无耐对方的力气比她大,无论她怎样挣扎,他都像一座山一样死死地压着她。
他一件件地撕下玉祥的衣服,一次次地击打着她的脸和身体。
她挣扎,她抓咬,她声嘶力竭地喊叫。可是无论她怎样喊叫、怎样呼救,都不见有人回应,更没有一个人来搭救她。
当她感到自己的裙子也被那人撕开时,她用尽全身力气踢打着。她张开嘴,用牙齿死死咬住那人的手臂,可是突然间,她感到头部一阵剧烈地疼痛,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等玉祥醒来时,破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四周一片漆黑。玉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哪?现在是什么时辰啦?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姐姐在哪?父亲母亲又在哪里?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浑身疼得要命。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已经是衣不遮体了。下身有一种剧烈地疼痛。
突然间,她想起了藏身的草垛,想起了破旧的土庙,想起了打她的叫花子。一瞬间,她清醒了。她意识到自己刚刚遭遇了一场灭顶之灾。
自从家里逃出来后,她就一直忍着,不管心里多绝望、多难受,前方的路多迷茫、多无助,她都尽力忍着。
可是现在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没有任何掩饰、没有任何顾忌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把恐惧、怨恨、无助、迷茫、绝望都变成哭声释放了出来。
她哭命运的不公,把她从一个身份尊贵的小姐变成了一个落难的孤女她哭父母狠心,把她从温暖、安全的家里赶出来让她遭受风雨的摧残她也哭姐姐和萨查,把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丢下,让她遭受如此巨大的伤害她更哭她自己,哭自己的不幸,经历这样刻骨的伤害。
玉祥坐在凌乱的干草堆上哭了很久很久。连日的奔波、劳累,再加上腹中的饥饿和刚刚遭受的伤害,使她的思维越来越混乱,意识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她出了破庙的门,向着一个未知的地方踉踉跄跄地走去。隐约中她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她寻着声音又走了一段。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一条黑漆漆的小河。
河水阴暗模糊,笼罩在阴沉的夜空下。河水不是很宽,呜呜咽咽地向着比天空更加阴暗的地方流去。
此时此刻,玉祥置身在凄风苦雨之下,泪水混着雨水不断地冲刷着她的脸。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冷。她用一双失神的眼睛望着河水、望着河水最阴暗的地方。
她嘴里不断地呼唤着父亲、母亲还有姐姐的名字,一步一步地向河水深处走去。
深秋的河水格外阴冷,甚至有些刺骨。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挡玉祥前行的脚步。她颤抖着身体一步步向河水深处走去。
渐渐地,河水没过了她的脚踝、小腿,最后是膝盖。她身上感觉不到寒冷,心中也没有了恐惧。她一心想着能快点结束眼前这一切。
河水漫过了她的腰,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她就可以完全放松身体,把自己交接这条不知名的、阴暗的小河,让河水带着她和她的痛苦、屈辱随便漂向一个或干净或肮脏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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