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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科东倒西歪的,不是碰到这儿就是撞到那儿。

好多次苏小陌都想去扶着他,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打开房门,苏小陌自顾自地进入房间。李科在门口靠在门上稳一下身体,然后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往里走。

可是,只顾着看苏小陌,李科被椅子的脚一绊,还是失重地倒在地上。

显然,苏小陌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看着瘫在地上的李科,苏小陌的情绪终于不受控地爆发了。

“李科,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男生应该有的样子!”

李科苦涩地笑笑,扶着旁边的沙发爬起来,然后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里。

“是的,我让你失望了!我自己也对自己挺失望的!可是,苏小陌,我就是怂啊!”

“骆冰生说得没错,他说我怂!对的,我怂,我怕!我也想想像季风一样勇敢,我也想像骆冰生一样无所畏惧!所以,今天,我跳进了新江,我———”

“你说什么!”苏小陌往前一步,“你跳新江!你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吗?你不要命了吗?”

苏小陌气到快要爆炸,“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爸妈怎么办,你想过吗?”

“我爸妈?”李科的身体向一边滑去,“我因为怕水,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巨浪卷走,然后沉入龙隐江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苏小陌睁大眼睛看着李科,“你有个妹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是的,我有个妹妹,她叫李芮。小芮那么聪明那么可爱,村里的人都说她简直就是一个仙女投胎到我们家!可是,我看着她被卷入龙隐江,我却没有伸手去拉住她!”李科放声大哭起来,“就因为我怕水,我天生怕水!所以,我害了自己的妹妹!”

“我爸妈那么喜欢小芮,我把他们的女儿丢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怪我!可是,我也不想啊!”

“李科……”苏小陌流着泪摇头。

“全村的人找了小芮半个月,终究是什么也没找到!到现在为止,小芮就留了一个衣帽冢在后山上。我爸把小芮的东西搬入院内的小屋,没事就去看看。我知道,我爸想小芮!我也想小芮!可是,我从来不敢进那个小屋!我害怕看到小芮的任何东西!”

苏小陌靠在墙上,整个身体无力地滑下去。

“这个我也没告诉你!因为我不敢!我怂!”李科放声喊起来,“骆冰生说,让我不要怂!今天,我做到了!我跳进新江,我还活着!我不怕水了!”

“可是,”李科看着墙边的苏小陌,“我学会了勇敢,你却已经不在原地了!你,已经离开了我!”

“李科,我……”苏小陌抬头看着李科,用手抵着自己的唇,发出压抑的哽咽。

“是的,苏小陌,很多东西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看到我的懦弱,我更没勇气面对自己的懦弱!”李科哭得鼻涕都出来了。抹一下鼻子,李科捂住嘴,“虽然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可是,骆冰生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苏小陌睁大眼睛看着李科,“他怎么会知道!”

李科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可每一次努力都只是让眼泪更猛烈地往外涌。

“他知道我怕水,他知道我怕那个小屋,他还知道我有点恐高!所以,他一次次地利用我的弱点对付我!他甚至还趁我惊慌失措的时候拿走了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苏小陌冲到李科面前摇晃着李科,“什么礼物?”

李科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他感觉自己流的不是泪,而是自己生命的元气。他想要止住眼泪,可是眼泪完全不受控制。

“哈哈,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来新原,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去哪里玩,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李科如在呓语,可每一个字都如炸雷般重重地击在苏小陌的耳膜之上。

苏小陌更用力地摇晃着李科。

“什么安排好了的?你在说什么,李科?你说什么是安排好了的?”

“我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好了!这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安排好了的局!”李科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激动地走动起来,“这一切都是你大哥安排好的!他就是为了考验我们拆散我们!”

李科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终于无法自抑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苏小陌,自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局,一个拆撒我们的局!”

“你胡说!”

苏小陌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大哥会设局来对付自己。是的,大哥一向疼自己爱自己保护自己,他从来都不舍得自己受一点伤害受一点委屈的,所以,一定是李科脑子不清把这一切都推到大哥身上。

这个李科,自己不够勇敢,自己在爱里畏手畏脚毫无担当,临到最后还没有勇气面对懦弱的自己,还要把一切推到大哥身上。

“你够了,李科!”苏小陌站起来,眼睛里满身鄙夷,“你自己这也怕那也怕,看着我掉下悬崖都不敢伸手拉我一把!不止不敢来拉我,还把手缩了回去!”

苏小陌摇着头,擦干眼泪一步步走向李科。

“李科,我们会走到今天,怪不得别人!是你,一步步地把我推开!净灵山上,在你将手缩回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完了!”

“要不是风哥不顾一切来救我,我苏小陌已经成了你李科家乡净灵山里的一具腐尸!你的家乡,就又多了一个冤魂!你不是怕吗?你就不怕我和李芮一起来找你,你就不怕午夜时分面对我俩的冤魂吗?”

苏小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知道,李科,这个自己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因为失败,居然把一切都推到别人,不,推到自己最爱的大哥身上!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够!他怎么忍心!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他内心的懦弱!

苏小陌激动地说着话,一步步逼向李科。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一般扎在李科的心脏。

李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李科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李科一步步向后退去。

“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李科一边退一边哀求。他退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喊起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看着抱头痛哭的李科,苏小陌终于停了下来。她看着李科,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情。

“李科,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可以容许你失败,但我真的无法包容你的不敢面对,更讨厌你把一切的失败都推在他人身上,尤其是你把这一切都推到我哥身上!”

“够了!”李科突然站起来将苏小陌推倒在床上,然后用手卡住苏小陌的脖子,“苏小陌,我是懦弱,我是怂,可是我没那么卑鄙没那么无耻!”

“你知道吗?在这个局里面,他们都是帮凶!只有你和我,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他们?”苏小陌努力挣扎着想要脱离李科的控制,可是李科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摆脱不了。看着眼红如赤的李科,苏小陌调整着呼吸,“你说的他们是谁?”

“谁?哈哈!谁?我告诉你吧!”李科像中了魔咒般发起狂来,“你大哥温瑞,陶夭夭,季风,骆冰生,施梧,还有归佳,他们都有份!他们全体都有份!他们都是帮凶,都是帮凶!”

激动的李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苏小陌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呼吸了。

用尽全力挣扎开来,苏小陌换一口气大吼起来,“你胡说!不可能!我哥,风哥,夭夭姐,他们不可能——”

“不可能?”李科放开苏小陌的脖子,转而双手撑在苏小陌的肩膀上,“我告诉你,苏小陌,他们,就是把他们,一直以来都把我当猴儿一样在耍!”

苏小陌挣扎着,宽松的T恤从肩膀滑落下去,露出文胸的带子。修长的脖子上被李科卡过的位置现出一条红晕,在白皙的肌肤之上如一个玫瑰花环。

这一切落在李科眼里,李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世界只剩下苏小陌修长白皙的脖子。脖子上的“玫瑰花环”娇艳欲滴,白色文胸带子往下延伸,充满了神秘!

李科吞咽着口水。

苏小陌看着李科,她发现李科的眼睛越来越红,他的脸也跟着红起来。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正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本能地,苏小陌整个身体紧张起来,声音跟着颤抖起来。

“李科,你要干嘛?”

李科听到有声音响起,可是,他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好像是骆冰生的声音。

“没有身体的占有,哪来灵魂的交融!”骆冰生说。

身体的占有!身体占有!占有!

似乎,有一个魔性的声音一直在诱导着李科。李科眼里只有苏小陌修长白皙的脖子!苏小陌脖子上的“玫瑰花环”一点点地晕染开去,顺着白色的带子往下延伸。

“李科!”看着恶魔般靠近自己的李科,又惊又怕的苏小陌努力挣扎,“你要干什么,李科!”

李科脑子里只有一个词,占有!他俯下身去,粗暴地亲吻起苏小陌来。两只手粗暴地扯着苏小陌的T恤。

“啊!”苏小陌急怒攻心,用尽全力挣扎着试图摆脱李科,“李科,你不可以这样!李科,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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