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往常,这彦缪早忙不停谢恩了,今天却一声不吭,程曼曼以为他没听清,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机会难得,你要是不想干趁早走人,反正合约也快到期了。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能登顶顶流的哪个不是炼狱里爬出来的?”
电话里却传来彦缪低低的轻笑声,振得程曼曼耳朵酥麻。
彦缪说:“那是你没见过天生顶流。”
程曼曼压下刚才一瞬间的不适,反唇相讥:“你这意思是,你是天生顶流啰?呵呵,那我对你明天晚上的表演很期待呢。好了,我还有工作,就这样。”
说完就挂断电话。
彦缪捏了捏挺直的鼻梁。
和记忆对比,程曼曼的态度越来越恶劣,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在合约到期的时候逼走“彦缪”这件失败品。
啧,有被恶心到。
彦小少爷心情不好。
而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都会有人要倒霉。
彦缪按照计划把江辞灵的衣食住行安排妥当后,下午带着顾问律师去了她养父母的家。
老旧小区布局极为拥挤,抬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天空,狭窄压抑,有种生活在罐头里的错觉。
老房子不隔音,还没走近,老远传来女人震天响的哭骂声——
“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你这个瘟!挣不到钱还要倒贴!你要是敢把房子卖了,我跟你拼命!我就是死,也要把磊磊的老婆本留下!”
这段剧情在书里有介绍,江父听了老朋友的话,跟着一起去某家公司上班,结果到了才发现进的是狼窝,想跑就得割肉放血。对方势力非常复杂,上面还有人兜着,威逼他签了高利贷,说不怕死就去报案。江父是个法盲加怂蛋,这次回家就是来筹钱的。
彦缪礼貌的敲敲门。
哭骂声停了,江母警惕的从猫眼往外瞧,大嗓门问:“你是哪个?找谁?”
彦缪笑得像个斯文败类,“这里是江川先生的家吧,我叫严羽,旁边这位是王律师。”
江母一听有律师,脸唰一下白了,慌忙说:“你们找错人了……”
彦缪笑说:“您别急,我们不是来找您们要钱的,相反,我们是来送钱的。”
江母迟疑不定,江父为了躲债不敢出来见人。
彦缪继续说:“是这样的,我远房叔父临终前叫我一定要找到他走丢的女儿,我费了不少事才查到这里。江辞灵小姐是你们抱养的吧,她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江母大骇,他们躲债躲得焦头烂额,把那个哑巴给忘了!
“夫人,您家里的事,我也是有所耳闻。”彦缪说,“考虑到您二位这些年抚养辞灵辛苦了,感谢费肯定是少不了的。”
听到这里,江父坐不住了,从房间里走出来,对江母说:“开门。”
江母压着嗓子:“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骗子!你还想再被骗吗?”
“那还能怎么办?”江父愁容满面,老了十岁的样子。
这时,江家夫妻的亲儿子江磊上完补习班回来了。
江磊看着自家门口堵了两个打扮不凡的男人,问:“你们谁呀?让让,让让,爸、妈开门!我回来了!”
江母暗骂了一句,硬着头皮开门,“你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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