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瑶来到童若霞的房间,却没有看到人,反而原本干净的卧室堆满了杂物。转头便看到了童斌张芳夫妻俩过来,“我妈呢?你们是不是把她赶到老房子住了?说啊!”童瑶生气的把嗓门放大了。
“这房子是我的,我想让谁在这住,就让谁住,我要不高兴把人赶出去,那也是我的权利!”
童斌的理直气壮彻底惹火了童瑶,“权利?这房子是外婆留下的,就算外婆去世了,这房子也有我妈的一半,你凭什么把我妈赶出去?你有什么权利?”童瑶的声量依旧没有减弱。
“我是我妈唯一的儿子,当然有权利决定谁住在这个家了!倒是你作为一个晚辈,哪有这么大声嚷嚷对长辈的?”
“你都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外甥女对待,又凭什么让我尊重你?”童瑶立刻怼回去。
其实童瑶心里也清楚他们会把童若霞赶到老房子里,偏偏自己又不死心,可当真的看到这情景时,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也彻底没了。
“让开!”童瑶怒喝道。
“嘿,这小妮子去了兰城几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童斌轻嗤。
“八成是在兰城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王芳的言语中难掩鄙夷之色。
“哼!看来我们也得离她远点,免得惹祸上身。”
童斌巴不得和童若霞母子断绝关系,离得越远越好。
童瑶大步的往老房子的方向跑去,看到大门上了锁,脑里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迅速向前走去。
果然,在菜园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童瑶只是呆呆的停在原地上看着,慢慢的湿了眼眶。“妈妈……”童瑶终究是叫出了声。
听到声音的童若霞怔了几秒,缓缓将身子转过,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瑶瑶,你怎么……回来了?”童若霞淡淡的说。
听到这话的童瑶,心里的愧疚感一下子上升了许多,忍不住哭出了声。“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离开您独自去兰城的!”童瑶哽咽的说道。
童若霞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童瑶身边,轻声说道:“妈不怪你,你大了,该有自己的主意,是妈拖累你了。”
听到的话,童瑶的心里又多了一重自责,妈妈童若霞一直对自己很好,什么都为自己着想。年轻的时候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可因为自己,她都拒绝了,怕对方会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对自己不好。一来二去就耽搁了好年华,后来自己也慢慢长大了,却再也没有人给童若霞介绍相亲了。
“妈,别干了,走,跟我回去。”“瑶瑶你……”童瑶拉着童若霞就走。
来到老房子门口,童若霞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熟稔的打开了门。屋内灯线昏暗,客厅的正中央有一个破旧的柜子供着一尊佛像,看起来有些老旧,却很干净。用黄土墙和红瓦搭建的房子,里外刷了白泥灰,可依旧不掩岁月的痕迹,脏乱的手印和深深浅浅的黑线条,让墙看起来更加破旧不堪。
“瑶瑶,过来坐吧。”童若霞把竹椅擦了擦。
“好。”童瑶应声。
“妈,你跟我回兰城吧?”童瑶小心的说出。
童若霞顿了几秒,抬头看了看童瑶,“瑶瑶,你知道妈的。”
“妈,我是知道您的想法,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跟我回兰城。而不是在这,随意的被舅舅他们欺负,您这样,我怎么会放心把您一个人留在这。”
“再说了,外婆去世前也希望您能放下心结,跟我在一起好好生活。您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年又为什么要给自己白白承受那么多的事?”
“瑶瑶,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懂。你还是回兰城去吧,妈妈一个人在这儿挺好的。”说完,便低着头用右手捂住嘴巴大声的咳了起来。
“妈,您身体都这样了还不跟我回去吗?”童瑶有些生气的说。
“妈没事,老毛病了,吃点药就行!”说完又咳了几声。
“不行,您这样我是绝对不会走的,要么我们一块儿去?否则我就陪您永远待在舒城。”童瑶的态度十分坚决。
“傻孩子,你陪妈在这能有什么好出息,妈一个人在哪都是一样的!”
“一样?既然这样,那去兰城又有什么不可以?”童瑶反问道。
童若霞缄默不言。过了几分钟,童瑶说道:“您心里担心的,已经是过去的了,您没有错,不需要逃避,更没有理由用那些虚无的东西去委屈自己。您要记住,即使外婆不在了,舅舅他们避您如虫蛇,那您更应该努力生活,不光是为了您自己,还有我和外婆,我永远都会陪在您的身边……”
不曾想,童若霞早已眼眶沾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你在兰城已经结了婚,你就不怕……”
“原来是这样啊,您不用担心,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所以您可以跟我一起住,不用顾虑太多。”童瑶安慰着。
“离婚?瑶瑶,你这是在哄我的吗?好端端的怎么就离婚了?”童若霞语气有些激昂。
“您听我说,我和他结婚一年,感情一直不好,与其如此,倒不如分了,对大家都好。您也别担心,我会……”
童瑶停了声,童若霞也明白。怕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唯一的女儿,会步自己的后尘。可还是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妈信你。”童瑶高兴的露出了笑容。
老房子毕竟是童若霞爸妈年轻的时候做的,几十年过去了,难免会住的没那么舒心。可童瑶不在乎这些,她要做的,是在妈妈的身边一直守护着。
“傅少,派去打听的人说少夫人住在东湖区2号街的明光楼的403,但房东老板娘说少夫人前几天就回老家去了。”助理秦浩将自己知晓的情况一一汇报给傅寒之。
男人修长的身影背对着秦浩,时间在空气中凝固了几秒,秦浩挺直的站立着,有些茫然无措。
“回老家?呵!她倒乐得自在!”傅寒之的语气不轻不重,听在秦浩耳里却感到对方有些生气。不过他可没胆子在这个时候去问,否则……
“你先出去吧!”
秦浩如释重负,应了一声便出了办公室。
傅寒之坐在沙发上眉间紧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失落,像不甘,或是像遗失自己喜欢的某些什么……
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如今却感到彷徨和无力。
心里有一个方向,好像是在启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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