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泣如嚎的声音一下就让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地上打滚撒泼的那位也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撩披散的头发:
“谁?谁啊?”
声音颤颤巍巍,委实是刚才章晋阳那个动静儿太吓人了,鬼嚎一样,不是人声儿啊。
他又用自己的能力作弊,声音飘飘忽忽,忽远忽近,一句话拐了二十几个弯儿,后来那几个字就在地上滚,简直如同来自阴山背后九幽深狱,在场的人没有不起鸡皮疙瘩的,汗毛都竖起来。
这女人问完了话,还是一片寂静,没人搭茬儿,章晋阳说完话就后悔了:我跟她不认不识的,犯得上犯不上造这个口舌,不就是心烦么,小孩子怎么了?谁不打小孩子时候过来的问题我过了这是第三遍了啊。
没事,别说三遍,再来三遍我也受得住。
他在这边跟自己较劲,人群可就炸开了。
“听见没听见没,这啥动静?这家儿的真撞了邪祟了……”
“哎呀,这朗朗白日的你看看,这是个怎么回事啊?”
这功夫闹闲篇的都是闲人,香客信众看热闹的,真正有关系的,那些萨满和居士,一个个都面沉似水,沉吟不语。
过了好半天,地上那位还蒙着呢,他那个弟弟刚才也蒙着来着,但是转了一圈哪能找着说这话的人呐,只好团团的抱拳作揖:
“各位各位,怎么回事啊,哪有这样说话的啊,看热闹不怕事大,你们是奔着要人命啊!什么仇什么怨!”
眼泪都要下来了,章晋阳在人群背后一跺脚,给自己一个嘴巴:“就是啊,什么仇什么怨,你多这个嘴干什么。”
懊恼非常,不行,我得把这个事了了,不然这女人哪一天真要是想不开,这条人命要算在我头上!
人群里一个老头,带着个狗皮帽子,身上麻布黑袄,腰里扎着一条棉布拧结的蓝带子,手上端着个尺长的烟袋锅子青烟徐徐,一般的枣木杆,黄铜锅儿,唯独这个嘴儿红艳艳的一颗玛瑙。
老头脸上皱纹纵横,一对花白的眉毛寸许长,乱糟糟的压着眉骨,显着一双惺忪昏花的老眼怎么这么深沉,让人看一眼都心里发毛。
吧嗒口烟,老头儿站出来了:“小伙子,这个他一指地上的……是你姐姐?”
小伙子这会气头上呢,恨这些人怎么还有人这么说话,看见老头站出来了,这相貌也不招人喜欢,脖子一梗:“是啊,怎么说?”
这也就是个老师,平时讲道理讲惯了,这要换二一个脾气暴的,先就得把老头揪住了:怎么地,是你啊,敢说那个话?老子跟你拼了!这就得打起来。
老头看着他拳头攥紧了,但是没动手,就先点了点头:“小伙子,么有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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