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抹着眼泪儿就一把抱住儿子的脑袋哭个不停,大舅一回身就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根两指粗细半软不硬的藤条,满脸的杀气。
然后三口人就唱开了大戏,一个要打,一个要拦,一个东躲西闪,三个人在屋里拉开了磨,在一旁的章晋阳和被拎进屋子的大皮箱无人问津。
叹了口气,章晋阳躲着几个人把皮箱子拎进了屋里,打开箱子开始喊:“紫貂皮大衣一件光板没毛儿虫蛀蚁咬……海獭帽子一顶塌顶没带儿枯毛脆板儿……不知道什么酒两瓶混疙瘩有很多沉淀物没味儿……”
唐康健先受不了了,顶着自家老爹的鞭子朝屋里喊:“老弟你喊的什么玩应儿!我那东西好着呢!”
唐建业则是气吁吁的,藤鞭在自己头上晃个不停,找机会就落下去,撵的儿子直蹦:“你跑出去就这点东西回来……啊?光板没毛……我打死你个光板没毛……还不知道什么酒……哎?你搁这……谁搁屋里喊呢?”
两口子大眼瞪小眼,都看着揉胳膊揉后背跟吃了辣椒的猴子一样乱蹦的唐康健他到底是没有全躲过去,他老子的手把硬着呢。
这小子跟猴似的一个劲的蹦到屋里,扯着嗓门就喊开了:“你小子忒不仗义了!说好了帮我拦一下的呐?
再说我那是好东西!好东西知道不!新秋紫貂秋毫!哪儿就虫蛀蚁咬?
那酒你不认识瞎喊什么?那可是斯托利!二十年陈的斯托利!你知道在北极熊找到一瓶陈年的酒有多难?”
大舅面沉似水,手挽藤鞭龙行虎步,一手掐着剑诀进来的:“王八羔子,那么多钱就换了这点玩应儿?就你这脑子还想做生意?
三百块去鬼市上三五件貂皮也收回来了!当你爹我没见过市面?酒水又值什么钱?”
倒是大舅母面带喜色:“哟,儿子还有东西带回来呐?差不多,我看差不多,这点东西放出去找好了买家也能赚个一二百呢,儿子不错!”
章晋阳挑着眉毛看着听到自家老妈的话变得垂头丧气的唐康健,而大舅则是一抖藤鞭:“哼!慈母多败儿!这混蛋玩应儿今日敢偷家里的钱,明天就敢偷外面的钱!
趁早打断手脚免得将来吃牢饭!”
二表哥垂头丧气:“哪能就这点东西?这是我专门从货里挑出来孝敬二老的,这次跑十天挣了三千,狭隘要拿一千块当本钱,能留家里两千。
下边还有一张熊皮褥子,可惜是只六百磅的小熊,还是个母熊,还有枪眼。”
这回两口子都不吱声了,面面相觑了一下,当妈的试探着问,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多少?三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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