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停歇,长风依旧。战士的羽盔摇动,如同林间的树木,森然剑指天空。
阿维特仔细的辨认河对岸的背旗,然后忽然一笑:“是我的老朋友。塔拉斯卡的新任卡松奇,两年前继位的国王苏安瓜。”
“苏安瓜?”修洛特好奇的看着被巨斧武士簇拥着的敌军指挥官。“他厉害吗?”
“是个不错的指挥官,打仗很顽强,也很擅长调动军队的士气。”阿维特感慨的回忆着。
“两年前他刚刚继位。我的兄长,前任国王阿萨亚卡特尔觉得这是一个讨伐塔拉斯科的好机会,就征发了三万武士和七万民兵,从联盟南方的拉齐科邦入侵塔拉斯科人的锡塔夸罗邦。”
“他那时身体已经不太好,就把十万大军的指挥官权限交给了我。作为新卡松奇的苏安瓜也动员出十万人,亲自率军迎战。二十万大军就挤在托卢卡山以南,巴尔萨斯河以北的狭窄区域里。我们鏖战半年,起伏的高原山地处处鲜血。”
“墨西加大军一度取得优势。但塔拉斯科人依托山河,死守库察马拉和特拉尔察帕两座城堡。等到几个月后,我们逐渐消磨了锐气,武士们也变得疲惫起来。苏安瓜于是在一次大战中寻到时机,率领三千铜斧禁卫突击交战中的两千雄鹰战团和周围的几千武士,击败了我们的战术核心。”
“那一战我打败了。”阿维特有些唏嘘,“大军匆忙撤退,阵亡了四百雄鹰贵族,三千多武士,还有沿途丢下的近两万民兵。”
“这一战损失了三个希基皮利军团。当然,塔拉斯科人也阵亡了一千铜斧禁卫,还有作为消耗的八千民兵。他们也算是惨胜。
等回到首都,我便交出了军队的指挥权,承担起联盟的情报和警卫工作。又过了几个月,大兄阿萨亚卡特尔逝世,就由喜爱神学的兄长蒂索克继任新的特拉托阿尼。”
阿维特看向对岸的铜斧禁卫军,眼神中有追忆,有思考,还有一抹平日里深藏的遗憾。
修洛特感兴趣的观察着那些铜斧武士。他们体格健壮,头戴青铜的尖头盔,肩膀上是沉重的青铜护肩,身穿黄色皮质护甲,手持一把一人高的青铜战斧。这种双手战斧的设计可以有效破开重型木盾。显然是专门用来应对阿兹特克的精锐持盾战团,尤其是手持重盾的雄鹰战士。
这些精锐武士们一共约有两千人。他们神情坚毅,静立肃然,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也充斥着金属的锋利。
少年仔细观察,觉得塔拉斯科人的部队已经有了些古希腊军团的特征。青铜被用来打造头盔和武器,不过显然还没有发展出青铜护甲的技术。
“战斧禁卫营,王牌,双手战斧兵,青铜盔皮甲,中甲,士气高昂,纪律一般,武器破甲,对盾兵加成。优秀的突击步兵。”
修洛特点点头:“这只部队对美洲虎和雄鹰战团威胁很大。”
阿维特笑笑:“塔拉斯科人没有大规模培养资深武士的军事体制,他们只能组织起这样一只铜斧突击部队来对抗我们的精锐战团。
当然,我们并不愿意拿贵族战团和这些金属武士们拼消耗。培养一名攻守兼备的美洲虎或者雄鹰战士至少要二十年。而这些金属武士只要练几年战斧突击就能成型。”
修洛特很是赞同,美洲虎或者雄鹰战士就像古希腊的斯巴达武士。他们的武艺和体魄需要从小打磨,然后在战争中锤炼成型,培养周期接近二十年。
放在华夏历史中就是女真白甲,战防皆高,补充艰难,只能用于关键的战场。他们并不是打不过高攻的战斧禁卫,而是消耗不起。
少年思索片刻,自信一笑:“面对这样的无盾步兵,我们刚组建的长弓卫队可以完美的克制!”
双方的指挥官在大河两岸互相确认身份,然后无言对视良久,这才各自回营。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晨光从云层的缝隙洒下。一大早,对岸的塔拉斯科大营就沸腾起来,八万大军从营地中陆续开拔而出,在勒曼河南岸摆开浩荡的阵型。
阿维特也把一万直属武士调到身边,依靠背后的山寨,在勒曼河北岸的丘陵展开。一千美洲虎的兽盔整齐排列,充满着骇人的狂野威势。
不过,修洛特心里清楚,现在河两岸的军团都不是战争的真正主角。真正左右这场战争进程的,是大河两岸双方的水军,数以千计的独木舟群。
主角们隐而未发,配角们先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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