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斟旭听到她的低呼,紧张地转了过来。
“没事,没事,皇子殿下不如你先出去。”
“你刚刚说那些小食并不是专门做给我的。”斟旭眯了眯眼,看着她。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改日我再做一些。只是,现在殿下您还是先出去比较好。”白芑面露难色地说道。
跪在地上的杏儿此刻把头伏得更低了。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她们这些宫娥自小便知道的生存之道。
白芑下的逐客令让斟旭感觉有些难堪,便把火气发泄到杏儿身上,声音低沉却带着威吓的气势:“还不快收拾完出去!”说着自己甩袖而去。心里更是把这不知好歹的“白姑娘”给暗搓搓呵斥了一遍。本皇子待你如此这般好,你竟对我用这样的态度,哼。
等杏儿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一切退出屋子,白芑用力抽回自己被楚文歌握住的手哗啦一下大力掀开被子,重重地呼吸了两口。却发现楚文歌单手撑着脑袋,斜卧在床上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你干嘛?”白芑条件反射地问道。
“为何这般紧张。”
“我紧张了吗?”
“很紧张。”楚文歌笑了,意味深长。
白芑还未想到如何解释自己的“紧张”,却蓦然反应过来现在二人正盖着同一床被子躺在床上,吓得登时起身下床,不自然地捋了捋衣裙。
“刚刚,要是被发现说不清楚。”
“为何要说清楚。”
楚文歌何时也变得如此胡搅蛮缠,白芑一阵头疼。看到白芑红扑扑的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楚文歌微不可查地偷笑了一下,便缓缓起身,气质淡定地下了床。
“走。”
“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
光明宫内,失落的斟旭皇子独自站在寝宫最高的楼阁沿廊之上,今夜乌云密布看不见月色。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怪异的心情,难道真的因为白芑这个丫头。其实焦梧国的这位皇子,说是城府极深也可,但如若说他性情单纯似乎也无不可。
自小和斟飞凰长在新后余翡膝下,受尽宠爱。心中感念恩情,对余翡和斟飞凰付出了所有的真心,以至于长这么大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未真正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之所动。只是在余翡开始放弃他,对付他之后,他便用花天酒地,好酒好色来伪装自己,其实被他带入千金阁的美人们,他从未动过任何心思,更未动过她们分毫,她们只是掩人耳目的工具罢了。却不知为何在见到白芑的第一面起,内心深处竟似有一颗种子悄悄地萌芽长大,如今几乎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房。
所以今日尝到白芑亲手为他所做的小食,他的情绪像是骤然被打开,猛地宣泄而出。他想起某个清晨,白芑陪着他吃早点,他兴味索然地吃了一点点,便被这个丫头发现他吃腻了宫中的吃食,当即还表示要带他出宫去品尝天下美食。斟旭料想,定是如此!所以她今日亲自下厨的用心可见一斑。可当他怀着憧憬的心情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她时,却又遭到了她的冷落。
这个姓白的丫头真是心思多变,狡猾多端,斟旭心中愤然,但又总是忍不住想起她。这样的情绪像是永无止境般缠绕着他,让他无法静心,无法像之前没有遇到她那样心无旁骛......
白丫头此刻却被楚文歌带着来到宫内东北角的一座干净雅致的小院内。
推开院门,便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这里的一切显得那么简单。院内的大树在没有月色的夜里和它的影子融为一体,阵阵风声带起了飘零的树叶在黑暗里飞舞。大树后便是民间常见的几间厢房。
“宫中竟还有这样的地方。”白芑有些诧异。
“我小时候住过的。”
白芑若有所思地看看了楚文歌:“你和斟旭自小相识?”
“嗯,小时候认识,后来我就回青门山了。”
“如今是你们第二次见面吧。”
楚文歌点点头,在白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飞身上了屋顶。
这不是我的路数吗?白芑被他带到屋顶,心中居然有些哭笑不得,不会还有酒吧。
果然,并肩而坐的楚文歌像是变戏法般从广袖内翻出一小坛白瓷酒瓶,而后极不自然地笑着递给白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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