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但是曹豹本人,在温候入城的第二天就死了。”
“他不是死在战场上了么?”
张佑的印象中,曹豹是被张飞所杀,只是既然徐盛单独拎出来说这些,想必其中并不简单。
史书,不可尽信。
徐盛开口答道:“并非如此,他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那个人女人,也神秘失踪了。”
下邳有人要杀曹豹。而且是在他迎接吕布进城的第二天,这无疑是对吕布威严的极大挑衅。
“吕叔怎么做的?”
“全城禁严,一无所获,不了了之。”
徐盛用了三个词语形容了吕布的行动。简而言之,这一场博弈,他败了。
很显然,下邳城中有一股隐形的势力,并不想吕布坐稳这个位置。
张佑点头,示意徐盛接着说下去。
徐盛会意,接着说道:“后来,沛相陈珪之子陈登出面安抚了下邳世家,而他本人也顺利入职州牧府。”
“当时曹操并未大军压境,陈登曾奉温候之名前往许都,想要坐实州牧的位置。结果想必主公已经知晓,并未有徐州牧的任命下来,陈登倒是借此扶摇直上,成了豫州牧。”
老实说,张佑对陈登的这个做法还是有些不齿的,既然是工费出差,你要夹点私活没问题,好歹先把公事也完成了,如此因私忘公,如果是张佑的手下,少不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张佑不知道的是,陈登何止是因私忘公,此次曹操出兵,多多少少也与他当初出使许都对曹操说的话有些关联。
“曹家呢?”张佑开口问道。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说的曹家,并非曹操,而是曹豹。
徐盛显然也是知道张佑的意思,开口答道:“没落了,仅仅两年的功夫,如今这下邳城,怕是一个曹家族人都没了。”
张佑皱眉,这是一个信号,而吕布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如果说曹豹被杀,事发突然,吕布并无多少责任。那么,他千不该万不该任由他的家族没落。
千金买马骨!他必须做给徐州的所有人看,帮助我吕布的,我会让他世家昌盛。
而不是如今的人走茶凉。
茶凉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况且,能让诺大一个曹家在区区两年的时间内彻底没落,暗中的手段怕也是不少的。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要孤立吕布,它这是在警告所有人,帮助吕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张佑叹了一声,下邳,果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同时,他心中依旧存疑,这件事情,即使吕布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陈宫怎么会不知道?
他为什么没有出来制止?
张佑甩了甩头,此时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下邳城内势力很杂,抛开吕布势力不说,在暗处的某个角落,还藏着一副眼睛对吕布虎视眈眈,单从它露出的冰山一角可以看出,它在下邳的能量也是不小的。
这双手并非糜家。
诚然,糜家有动手的动机,他也有恨曹豹的理由。
千万别忘了,他是生意人,他本就与徐州本土世家格格不入,刘备的失败已经让他明白,徐州的世家不会让他站在自己的头上,他只能选择蛰伏,而不是兴风作浪。
如此一来,能有实力做这只大手的,也只有那些徐州本土的世家了。
张佑敢肯定,即便是一开始没有多少世家参与曹豹一事。
但在此事之后,看到吕布态度的那些中立世家,甚至本就亲近吕布的世家,一定会站在那只大手那一边。
可以说,整个下邳几乎所有的世家,现在都站在吕布的对立面。
这就是腹背受敌!
要命的是,即便是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也亲近那些世家。
“与我说一说下邳的世家吧。”
看来,吕布的敌人不仅仅是城外的曹操。
但愿这两者并无关联。
徐盛显然是做好了功课的,因此回答的并不犹豫:“下邳世家不少,此前已陈家为最,如今举家去了豫州,就有赵家掌权,也就是之前那个赵家,除此之外,还有钱家,李家,王家,此四家可称为下邳四大家。稍小一些的有十几家。大多以这四家为首。”
即便是徐盛,在编排世家的时候,也将糜家抛了出去,可见糜家的地位着实是有些尴尬的。
“他们手中有多少人?”
“加在一起大抵上有千余,至于暗处有没有隐藏,盛实在是不知情。”
好嘛,如今叛徒还没查出来,下邳倒是又多了一颗明显不怀好意的不稳定因素。
而且糜竺,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招揽。
如此说来,当初吕布剿了刘备还是一件好事,不然鬼知道他会不会说服糜竺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佑面色严肃,沉吟了一番后,还是说道:“想必文向心中也清楚,家叔如今已是危如累卵了。”
经过这一番对话,张佑心中已经明白,徐盛与徐庶差不多,都算得上是文武兼备的人。
只是相对徐庶而言,徐盛的武力值高一些,智力值低一些。
这也只是相对徐庶而言低一些,放在常人面前,也是妥妥的高智商人士。
这也是张佑开口说出这具话的原因,诚如张佑所说,徐盛没有理由看不到这些,即便如此,他依旧要加入吕布,准确的说是张佑这条破船,张佑需要一个能够让他信服的理由。
“如今,温候是整个徐州,唯一能有机会抵御曹操的人。”
这一句,徐盛说的很是诚恳。
他恨极了曹操。
张佑点头,他相信了徐盛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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