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晚,他都会过来喂我服药。
白天送来的药是不能服的。
每次都是管公公亲自送来。
太后这是铁了心要我死。
又夏说推我那个小孩并非宫中之人,只是热河当地寻来的一名杂役,之后被内务府的李总管挑中,预备带回宫再净身的,因而穿着太监服。
这次的涉事人等皆被收押。
内务府向来不参与宫斗,明哲保身,李子寻是个聪明人,没有皇上发话,他不会站任何人,包括太后。
可是是谁将那个小孩招进行宫?又是谁将他推到了内务府总管面前,让李子寻相中?
幕后之人做得滴水不漏。
对内务府总管的了解也远胜于常人。
皇后的那个脑子可做不出这些来。
所以就算查到最后又如何……不管怎么查,总会有出来顶罪的。
所以我叫人放了那个小孩。
他被侍卫押送到我院中,浑身血迹斑斑,骨瘦如柴的身子却透着一股坚韧。
“你叫什么名字?”
我坐在阴凉的棚下,看着太阳底下满脸污渍与干涸血迹的男孩儿。
他低着头始终没有看我。
“娘娘,他已经哑了,被拔了舌头。”又夏在我耳边低声道。
我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
宫廷的血腥为何要让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承担?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来推我入水,可是对一个孩子,我没办法恨起来。
“本宫要留下这个孩子。”我对后头的两个侍卫道,“你们回去复命吧,这孩子我留下了。”
“这……”
两个侍卫面露难色。
“怎么?娘娘发话你们胆敢不从?”又夏上前一步声色俱厉。
两个侍卫被吓软了腿,忙应着“是是是”退了去。
“将他送出去吧,找个大夫好好救治。悄悄做,别给人看到。”
“是。”又夏福了个身,便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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