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荆王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安春也弄到了我身边。在我看来,他生怕身边不能多一个能要挟到我的人。
“春儿,荆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在金宁没有住太久,流寇被尽数缉拿之后,皇上便下召令他回京了。当然我知道,事情绝非表面上这般简单。
在荆王府没几天,我看着出现在房中准备伺候我梳洗的熟悉面容。
安春扑到我身边,泪眼婆娑,“小姐,春儿好想您,奴婢和又夏离开之后,您身边一个体己的人都没有……这次荆王府招侍婢,奴婢求了王爷好久,他才答应让奴婢过来伺候您……”
我拉她起来,拿帕子替她拭去泪,“春儿,荆王府并非好地方,你还是……”
她摇着头打断我,“不管小姐在哪儿,奴婢都陪着您。”
“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入了王府便是王妃,哪还有什么小姐?”过来送衣服的嬷嬷厉声道。她后头跟着的丫鬟便要上来掌安春的嘴。
被我拦住,“安春是本王妃的丫头,无论犯了什么错,无需方嬷嬷替我教训。”
那嬷嬷一点也不畏惧我的身份,“王妃,老奴负责管教这王府的所有下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王妃心软,老奴替您教着,可莫让这些小蹄子爬到主子头上来了。”
我转身坐下,面上带笑,“怎么?是本王妃不懂规矩了?竟要方嬷嬷亲自来教?”
说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她吓得立即跪下,但声音毫无怯色:“老奴岂敢。”
“本王妃知道,从前这王府上没有正妃,方嬷嬷便是这府里一人之下的半个主子,是不是?”
听到我这话,她才真的吓得抖着身子,“王妃折煞老奴了,老奴不敢!”
虽然荆王有位侧妃,性子却是极为柔弱的,从来不爱多管事儿,只喜欢闭门作画。几房妾室想爬到她头上,也是方嬷嬷镇压着,这府里才有今日安宁。
所以方嬷嬷极得荆王信任,府中大小事务几乎全是由她一手打理。不过,现在有我这个正妃了,她不得不交出手中权责。
“方嬷嬷打点王府上下这么多年也着实辛苦了,本王妃没什么长处,但既然做了这正妃,自然该替王爷分忧,承担起这打理后院的职责,方嬷嬷,以后谁是主子,谁说话算,你可清楚了?”
“是,谨遵王妃教诲。”她连着磕了几个头,额上渗出冷汗。想来是我的表情吓到了她。
在摸清楚这府上的情况后,收拢了几个值得信任的侍婢小厮,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走了付梓臻的三房妾室。
听说一房是太后塞的,一房是皇上塞的,还有一房,是朝中重臣左霁送的。
左霁同他交好,在边塞寻到一位美人,“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令人过之不忘,便忍痛送与他。
那美人我看了一眼,异域装扮,鹅黄露脐纱衣,头顶着叮叮当当的银饰,眉眼风情万般,连女子见了都心动。
我将他的绝色佳丽通通送出了府,等着他向我发难。
“春儿,珩王他……怎样了?”晚上坐在餐桌前,却并没有胃口吃饭。
“小姐,你同珩王……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嫁给荆王?”她蹙眉望着我,“珩王他……从阳山回来后便一直在府上闭门不出,不吃不喝,谁都不见……连楼央都不知道怎么了,只听说,小姐嫁与了荆王……”
“春儿,若说我移情别恋了,你信吗?”我给他的信,确实是这么写的——“延舟哥哥,嫣儿负你,移情荆王,感怀他多次救我于危难,如今就要嫁与他,望,珍重。来生,任君处置。”
可我真正想说的是,天地广阔也不如囿于你,人山人海也未有我钟意你,你之外万物都无引力,我只想要你……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摇头,握着我的手。
“荆王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知道我在宫中同珩王的来往。”
她手一抖,“怎会这样?”
“是啊,春儿,他怎么会知道?”
“小姐,你、你是怀疑……又夏?”
表面上,又夏是珩王送我的人,可是,这些天,我查了,在她十二岁入珩王府之前,有过惨宿街边被荆王所救的经历。
如此,便也能理解,为什么荆王会知道我喜欢习字、收集有赵孟頫的字帖。
“又夏没同你一起来荆王府么?”
“没……”安春摇头。
我拉着她的手,“有机会递信与楼央,让他提醒珩王当心、又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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