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还捏着准备落针的绣盘,并没有为他的气势所慑,淡淡道:“王爷……是心疼那些钱财吗?”
“你觉得呢?”他掰过我的脸,让我不得不直视他。
看着他清举的面容,我忽然就笑了,他微怔之后,对我道:“本王给你的权限是不是太大了?”
他这两日都不在府上,我才得了机会肆意妄为。
“王爷,”我抬手覆在他挑着我下巴的手上,才初冬的天气,我的手便已冰寒,感染了他的温热,“妾身不过是在尽一个王妃的义务,替您打点王府,若是做的有令您不满之处,王爷只管责罚,这样,妾身才能知道王爷喜欢什么。”
这样,才能知道怎么做能令你更加不爽。
他抽回手,深深看了我一眼,“王妃在筹划什么,本王并无兴趣。只要无损于王府,本王也无心与你计较。”
他的视线落在我手中的绣画上,是一幅歪歪扭扭尚未成型的莲花图。
“王爷真是大度。”我低下身子行礼,心中思忖着难道他还不知道几房妾室被赶走的事情?
直到后来他的侧妃也被我送走。
和宁侧妃一来二去逐渐成了朋友,以至后来舍不得她走。
我觉得在这个冰冷的王府上,能遇到这么一位交己的姐妹实在不易。我同她年龄相当,且一样都不喜欢荆王。
宁书菱是户部侍郎宁田之女,两人的婚姻也是联姻的产物。宁书菱说付梓臻从未碰过她,她倾慕的人是皇上,即使一生不能入宫,也要为他守身如玉。
她的画多是清雅出尘,却又隐含浓浓的思慕之情。
原本我惊讶以荆王这品貌还能有拿不下的女子,听到她所倾诉的衷肠瞬感惺惺相惜。我决定,要帮她。
荆王没有责备我遣散了他的妾室,反而好像乐得自在。
王府后院里只剩下我和宁侧妃相知相护。
“去,把这几盆水仙送到宁侧妃院里去。还有这几盆凤尾竹,一并送去。”
“是。”小厮们依言将几盆新进的盆栽搬往西厢墨云轩。
“宁侧妃素雅淡泊,想必这两样合她心意。”安春笑道。
“是呀。”我举起手中的天香绢手绢,欣赏着上面的比翼鸟刺绣,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色彩明丽、灵动鲜活,彩线在阴沉的天光下微微流动着柔和的光泽。
因刚下了雨,院中的地面湿漉漉的。安排完事宜,我领着安春回鹿尘苑。
“宁侧妃的绣工真是堪比皇宫中最厉害的绣女掌司。”安春忍不住跟着感叹道。
我却觉得,她的绣品,远远胜过宫中的织造。
宫中讲究富丽、精致、贵气、繁复,而她所绣,有一种清远出尘的婉约。
手绢并非宁侧妃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却是我最喜欢的一样。
她对皇上思而不得的情结,同我对延舟哥哥的不舍一样。只能互相抱团取暖,互为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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