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娘,原来我娘叫这个名字,蝉衣轻轻往床边走过去,“她睡着了?那我先走了。”
说着走,但是蝉衣的眼睛却是盯着床上人露在被子外头的脸,只觉得脸色甚是惨白,唇色也很苍白。
“别,你娘自从你走丢就日夜念你,一病不起,这都十多年了,看遍了名医,都说是心病,”寒时杰作势伸手拦住蝉衣,“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就是你你娘的药啊,她最近吐血更是频繁了,每天喝药喝的饭都吃不下去,你,你真忍心不看她一眼就走?”
蝉衣却是被他的话惊呆当场,还以为她只是初秋不小心感染了一场风寒,竟是、竟是从她走丢就病了吗?病了十余年?
可是那晚,这个房间却是如此温馨,蜡烛的光昏黄,丫鬟声音温柔....
丫鬟的声音,对啊,只有丫鬟的声音......
蝉衣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她完全没有想到...
她喉头兀自滚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两个月的流浪看起来像是一场笑话。
蝉衣无声苦笑,正当她忍不住要冲出门去的时候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阿杰,怎么了,唤我何事?”
“我正做梦梦着椒儿了,她喊我呢,就被你叫醒了...”
寒时杰手绕道她脖子后面,稍微使劲抬了起来一点,拉过床里侧的厚靠枕,叠了几个在她身子后面,“倩娘,你不是在做梦,你看看,这是谁?”
倩娘闻言跟着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蝉衣。
目光乍一落到蝉衣的脸上,整个人一震,“你,你是,椒儿?”
蝉衣凝神看了倩娘一眼,确实是像,虽然她不常照镜子,眼前的妇人也未梳妆,头发披散,脸色惨白,但是眉眼之间那股娟秀,如出一辙。
蝉衣收回眼神低下头,看着床前踏脚上的绣花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椒儿,我七岁被拐卖,跟随师傅学艺,师傅赐名蝉衣。”
说完又补了句,“如今十八。”
倩娘瞪大了眼睛,“七岁被拐卖,七岁被拐卖...”她颤抖着手伸向蝉衣,“椒儿,我的椒儿,你就是我的椒儿啊,你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摸一样...”
“你,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娘有多自责,你知不知道啊...”
“你师傅这些年待你如何,可有苛待你?”
“你十八岁了,你师傅可有为你相看人家?”
“你怎么回来的?你是不是还记得这里?你自己找回来的?”
“你怎么不早点回来呢....呜呜呜....你知不知道娘想你想得多苦.....”
“你爹派了许多人去找你,都没有找到,你到底被拐到哪里去了...”
倩娘抱着蝉衣哭的凄凄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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