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在山间寻到了齐承他们,此时,路修远押着阿飞,而齐承正背着燕笙,接近黄昏,光线幽暗,加之山路崎岖,燕笙根本不敢走,只能被“大骗子”背,一路上两人也是骂骂咧咧的。
齐承看到洛央的时候,她正在看他,他不知所措地说道:“这个丫头走不了山路,我只能背她。”
燕笙道:“我看你是怕我告爹爹,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怕拿不到钱财,才费尽心思硬要背我,讨我欢喜。”
洛央看了看他道:“原来是这样,什么时候齐三公子缺钱到这等地步了。”说完,没在理他,走上前去,简单和路修远交谈了几句。
路修远看到洛央左肩的伤口,关切道:“萧女侠,你受伤了,尽快包扎一下吧。”
齐承听到一惊,连忙走了过来,欲言又止。
洛央看了他一眼,转身,掏出腰间的酒壶,打开,边走边往伤口上倒了些,任酒水冲去伤口表面的血迹。这样的消毒方式,洛央用惯了,早已感受不到疼痛,浇下来的瞬间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萧瑟与苦楚。
路修远被她的侠气震撼。
齐承动作停顿,嘴唇略开,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喂,你快走啊,他们都走远了,再不走太阳下山了。”燕笙催促道。
江老爷看到燕笙完好无损地回来,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老泪横流,更是对这三位救命恩人感激不尽,于是,恳请他们多留几日。洛央内力消耗较大,便同意留了下来。
夜里,齐承出来寻洛央,发现她独自在屋顶上倚坐喝酒,便也追了上去。
“你受了伤,应该好好在房间里休息。”齐承道。
洛央专注于夜色道:“自从洛府败落,我在这高墙深院中就难以入眠。”
齐承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叙述,十分认真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明日就离开江府,随便找个睡得舒服的地方。”
洛央听到他果决的语气,心底一热,脸色若渡了层金光。
齐承看了看她受伤的臂膀,低沉道:“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让你单独对敌的。”齐承道,自从得知她受了伤,他的心情便沉重起来,一种深深的自责让他不敢面对她。
洛央淡淡笑了一下道:“如若你跟着,我必然会分心想着你,结果会更糟。”
这一笑让齐承恍然如梦,似有不真切。齐承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这些人三番五次阻挠就是不想让你去群侠宴,其实,其实我们是可以不去参与的。”
洛央道:“且不说这次英雄汇集,能让我找出相关大哥逝世的一些真相。就算不能找到,我也当去走上一遭,断不能让图谋不轨之人控制武林,若大哥在世,他更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我有他的真传,理应继承他的遗志。”
齐承有些激动地说道:“可你终究不是他,你有你的人生,当初他让你活下来不是让你终其一生来延续他的生命的。”
洛央也有了几分恼怒,挣开他的手道:“齐承,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这就是我的命,无论我的出身如何,后半生已经注定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我们始终都是不同的,你没必要用你世家子弟的眼光怜悯我,我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委屈自己。”
洛央说完,飞身而下。
齐承低声道:“我没有怜悯你,我只是关心你。”脸色异常难看。
次日晚上,江老爷铺张开来宴请齐承三位,答谢其救命之恩。江老爷居于宴厅正中,设有单桌,路修远,齐承,洛央分别坐在右侧,左侧是燕笙哥哥玉楼,燕笙,燕笙的弟弟玉阁分别落座。开宴之前,是一段歌舞助兴,前来的女子年龄都不大,身姿曼妙,随琴声翩翩起舞,置身其中仿若人间仙境。
齐承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看向洛央,一直得不到回应,心中像有千只蚂蚁乱窜,如坐针毡。
歌舞之后,江老爷举杯感谢,目光落在路修远身上,又看向了齐承,最终又看向了路修远。
江老爷落下酒杯,对着燕笙说道:“笙儿,你要亲自敬一下这三位侠士。”
今日的燕笙正式地上了妆容,换了装束,整个人光鲜了诸多,她正对着齐承却漫不经心地看向路修远,听从父亲的话,举起酒杯对着路修远道:“路大哥,谢谢你出手相救。”
路修远道:“燕笙小姐不用言谢,行侠仗义本就是习武之人的责任,再说这次能顺利把小姐救出来,多亏齐公子,你更应该谢他才是。”
燕笙喝下果酒,看了看齐承道:“武艺高强的才能救人,靠花言巧语的只能唬人。”又续了杯转而对上了洛央道:“萧姐姐,这次救我途中,你受了伤,这杯酒我敬你。”
洛央举杯喝尽,道:“燕笙小姐客气了。”
燕笙将酒杯放下,齐承看向她,调笑道:“姑娘,如若不是我的一番言谈,你觉得你能顺利被救吗?况且,你是忘了是谁把你背回来的?还不好好敬我一杯酒?”
燕笙的梨涡变得深了些,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道:“我才不要,你这个人武功最差,嘴巴还坏,现在邀功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江老爷呵斥了一声,对齐承道:“齐公子,别介意,她是被我给宠坏了。”
齐承忍俊不禁看着被呵斥的燕笙说道:“虽说她有些小姐脾气,但燕笙小姐性子里有几分骨气,敢说敢做,面对危险,机智伶俐,不似其他的大家闺秀合乎法度规矩,但行为刻板失去了灵气。”
洛央看向齐承,幽幽喝了杯酒,酒水凉了半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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